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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钰看着若芯变脸般由怒转悲的样子,不怒反笑道:“唉,唉,我说,你还哭,你哭什么,老子才该哭好吧,是你又打又掐的跟爷这儿闹,方才你差点从炕上摔下来,要不是爷捞住你,你这脑袋早开花了,你还哭”
转脸见屋子里站满了来劝的人,正中站着康氏、张氏并康姨妈,他赶紧闭了嘴。
康氏见刘钰满脸带笑,真想上去打他一顿,她方才从屋里出来,送张氏和康姨妈出门,就见窗上若芯掐着刘钰,她心里咯噔一下,吓得什么似的,赶着叫人将门撞开了。
可此时这混账东西脖子上虽有掐痕,却气息匀称只顾笑,想来是被他耍了,这小子会轻易叫人制住么,不过是激怒若芯,同她瞎闹罢了。
康氏不自在的看了看身边的张氏。
张氏也觉康氏小题大作了,小夫妻胡闹的把戏康氏竟当了真,叫人撞了门。
刘钰起身,整了整衣裳,口中低骂道:“妈的,可真下得去手,不就白天打了你一记么。”
可见若芯在松玲怀里哭的撕心裂肺的,斜着眼又骂:“别哭了,哭的爷心烦。”
回过头来,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康氏三人。
先是唤了康氏:“母亲。”
又对张氏和康姨妈恭敬的说:“舅母、姨妈也来了。”
康氏气的浑身直打颤,半天挤出一句话:“滚出去。”
张氏忙打圆场:“你这孩子就会胡闹,瞧把你母亲气的,这幸亏是在咱们自己府上,外头可不能这样的。”
刘钰知他舅母心思活络,便顺着张氏的话说:“舅母说的是,钰儿都记下了,这不在自己舅舅家里么,外头可不敢造次的,况且,我也怕惹我母亲生气不是。”
说着一脸讨好的看向他母亲。
张氏满意笑道:“哎呦,钰儿可真是孝顺。”
若芯依旧跪在地上哭,松玲只得也跪着半搂着她,康姨妈走到若芯身边,蹲下身子给她拢了拢头发:“好孩子,快别哭了。”
她性子软,见不得若芯这可怜样儿。
康氏越过刘钰,也走到若芯面前,想起她方才的样子就恼,骂道:“别哭了,成什么样子,家里闹就算了,外头也不安生,他欺负你,你来回我就是了,我自会去说他,做什么跟个泼妇似的同你爷闹,素日里教你的都吃了么。”
若芯听康氏训诫她,只觉更加委屈,哭的越发惨了。
康姨妈道:“姐姐别说她了,怪可怜的,小孩子胡闹罢了。”
若芯也不辩解,只躲在松玲怀里一味的哭,她想,她以前过的再累再穷,也是体体面面舒心自在,何时这样过,可她能说什么,她说一句康氏有一百句来教训她,她永远也辩不过康氏,永远也斗不过刘钰,永远也不能真的抬起头直起腰来过日子。
康氏回头瞪着刘钰:“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滚。”
刘钰见康氏动气,又扭头看了看比在灵前哭的还惨的若芯,叹了口气,走了。
康氏又同张氏和康姨妈抱怨了几句家门不幸,养出这么个混账后,赶着送二人出去,屋子里只剩松玲穆菲好言劝着若芯。
若芯慢慢将脸从松玲怀里挪出来,打起精神同众人告罪。
秦穆菲命人端来热水,又拿来干净衣裳给她,她一一换洗,这才是个样子的坐在二人面前。
“让奶奶们费心了。”
秦穆菲笑道:“你快别见外了,我也是奇了,隔着影儿看见你又是打你二爷又是掐你二爷的,怎么倒是你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他不怒反笑,你们二人可真是有趣。”
若芯道:“大奶奶别取笑我了,我白天丢一次人不算,晚上还要再丢一次,又是在外头,太太只怕恼了我,康府的人还不知道怎么议论我呢。”
穆菲劝道:“妹妹多心,康府还有那闲工夫议论你,他们自己的事还没理清呢。”
谭松玲好奇问:“是镯子的事吗。”
秦穆菲道:“可不是么,我听丫头说,舅太太发了狠,非要趁着这回的事立规矩,不肯松劲的要发落明白才肯罢。”
松玲道:“好妹妹,你且说与我们听听。”
秦穆菲便将前因后果又讲了一遍,说:“那环大奶奶本就同咱们舅太太婆媳不合,直弄的甄家和康家关系也不大好,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只怕舅太太要把环大奶奶身边的亲信都打发干净了呢。”
又问若芯:“镯子给你送回来没有?”
“送回来了,我收起来了,没敢再戴出去招摇。”
“瞧你说的,怎就招摇了,自己的镯子,又不是偷得抢的,倒不敢戴了,这是什么道理。”
若芯道:“怕环大奶奶和康家太太多心,哪里还敢戴了。”
谭松玲道:“你不戴是应当的,有更好的不戴,偏要戴原来的,不知道的还真是会多心,亲戚的情面还是要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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