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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边合上了眼,“谁爱来谁来……反正我不来。”
她想回家,死也要魂归故里,但路途太遥远,她怕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不过渤海国君倒没亏待她,依照规制很隆重地接待了她,除了站得很远怕被传染,一切也算体面。
给她安排了奢华的宫殿,派医术精湛的太医替她治病,还亲口承诺,仲春时节就迎她做皇后。
算算时间,仲春将至,渤海国的仲春,枝头还挂着冰霜呢……真是让人绝望啊。
宜鸾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早说这渤海国克她,连药都不起作用。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个女子的嗓音飘进来,语调谦卑地和排云商议着:“听说殿下的病好些了,宫中已经开始预备婚仪了。
陛下派臣来,看看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渤海国与西陵的仪制不同,殿下若有想法就告知臣,臣向陛下回禀。”
排云忧心忡忡,回头望了眼,“殿下还未大安,婚仪劳顿,恐怕经受不住。”
女官闻言正了正脸色,转而又换上和软的语调,掖着两手道:“两国联姻,大局为重。
殿下身体虽然不豫,我国却要信守对西陵的承诺,先完婚,再封后,以保两国百年之好。
所以还请殿下勉为其难,到了日子,请太医用参汤吊着,至少见过百官,也算有了交代。”
他们只要交代,不管人死活,陪同宜鸾来渤海的傅母心里着急,想了想道:“这样吧,请陛下移驾,来看望我们长公主一眼。
若是陛下觉得长公主的身体能应付,婚仪就照常举行。”
可惜这话并未得到认可,那女官笑着,微呵了呵腰道:“西山皇陵建成,陛下亲自查验去了,不在宫中。
临行前命臣督办,臣也是奉命行事,不敢怠慢。”
傅母抿紧了唇,知道再商量也是枉然。
自从长公主进了龙泉府,她们见过许多渤海女官,唯独面前这位,和寻常的不一样。
她容貌姣好,嘴上客套,眉眼间却暗藏凌厉。
傅母只得退一步,“不知内人怎么称呼?”
那女官笑了笑,“嬷嬷唤我银绸就是了。”
银绸啊,大名鼎鼎的银绸。
她一走,傅母就拉着排云到了宜鸾床前,压声说:“咱们须得留意此人,据说她是国君跟前最得意的女官,自小给国君伴读,与国君青梅竹马。”
宜鸾一听这种消息,精神就振奋,脑子里已经描绘出棒打鸳鸯的场面,甚至开始愧疚自己的插足。
傅母对插着袖子,绘声绘色,“不是我说,有些人啊,只消一眼就让人看出不一般。
那个什么银绸,脸上的算计都快溢出来啦。”
宜鸾一直好奇,人的性格,果真能影响面相吗?遂打起精神问:“那嬷嬷看……我呢?”
傅母视线飘忽,尴尬地笑了笑,“殿下也不一般……嗐,不一般地纯良。”
宜鸾品咂了下,没猜出是褒还是贬。
话题很快岔开了,言归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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