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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了他们的许可,锦鱼也就不再有什么顾虑。
*
照锦鱼看来,江家要好,不过是四个字,开源节流。
江家没买卖,但是地却不少。
如今只种些粮食水果养些牲畜,自然所出有限。
她打算收了这一季,下一季调整调整。
当初洛阳庄原也是种小麦的,后来秦氏跟梅姨慢慢改种了花儿。
不过四百多亩地,一年的收益如今能有五千两,比江家上百倾的地收入都高。
当然她也没打算改种花。
鲜花需求到底少,总不能自己打自己。
具体怎么改,她还得再考虑考虑。
至于节流,侯府花销说起来不过四大项……吃的、穿的、月例和人情往来。
每样都想法子减一点,直到入能敷出为止也就是了。
只是真做起来,并不那么容易。
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
锦鱼的第一把火便是省穿。
江家既然穷了,何必每季都摆谱做什么衣裳?眼看过了中秋就要做冬天的衣裳,她决定今年不做了。
谁想做自己掏腰包。
这一笔便能省下二百两。
这个决定一公布,府里就有不少怨言,怨气最大的,倒是她意想不到的一个人。
这日锦鱼与江凌刚吃过晚饭,宜姐儿自己气呼呼地找上门来。
小姑娘七八岁,已经知道爱美,小嘴噘上了天,怒道:“过年都没新衣裳穿么?三婶婶真抠门。”
要跟一个孩子说家里入不敷出,也是有些难度。
锦鱼正想怎么说服她,坐一边的江凌先开口道:“宜姐儿,如今你三婶婶替你抠着,日后你才有体面的嫁妆,不然可找不到好郎君。”
宜姐儿虽还小,可胡氏成天没少唠叨嫁妆的事,她也大约明白是什么,听到这话,又羞又急,瞪着江凌道:“我娘都说了,三婶婶说什么,三叔都只会说好!
老婆奴!”
最后三个字倒没敢大声,江凌没听清,道:“你说我什么?”
宜姐儿瞪着他:“我到外祖家拜年,要是连件新衣服都没有,会叫人笑话的!”
说着,瘪瘪小嘴,强忍住委屈,一双大眼却泪汪汪直瞪锦鱼。
锦鱼看了不免心软,可是这个例一旦破了,自己这头一板斧可就砍空了,只得道:“宜姐儿如今是大姑娘了,可以学着管自己的月钱了。
想做什么样的新衣,拿月钱出来用就是。”
宜姐儿瘪着小嘴,猛地跳下椅子来,嚷道:“我娘才舍不得呢。
三婶坏蛋!”
说着,就哭着往外跑。
锦鱼没什么跟小孩子打交道的经验,心里干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要叫宜姐儿就这样跑了,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她呢。
江凌却追了出去。
锦鱼伸手扶住头,当家果然不容易。
她本来还想小孩子的衣裳,转年就穿不得了,能省一季就省一季。
大人的旧衣裳改改在家也不是不能穿,完全没必要年年做新衣。
至于大人就更是了,谁规定地出门只能穿新衣裳?明明已经穷得要借钱度日了,何必打肿脸充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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