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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爹她娘都是奴才。
拿他们跟锦鱼和江凌比,是成心恶心人。
锦鱼眼眸明亮,朱唇弯了弯,把心里涌起的一股气强压了压。
江家与柳家……确实是差得太远。
若她要因为江家比不上柳家,就气得死去活来,只怕还没成亲,便生生气死了。
豆绿也不是好惹的,便继续跟玉钩两个斗嘴。
玉钩说江凌送的聘礼只怕不足一千两。
豆绿便问玉钩怎么知道的?若不是一千两,差多少,玉钩是不是要陪钱?又逼着玉钩立字据。
两人吵来吵去。
锦鱼慢慢把剩下小半盏茶喝了,掏出绢子擦了擦嘴角,才道:“玉钩,你以前是在夫人屋里当差的。
如今在姨娘这当差,你这般嫌贫爱富,是不是觉得特别委屈?”
玉钩停了争吵,阴阴阳阳,道:“我们做奴才的,只是主子挑我们的,哪有我们挑主子的份儿?”
锦鱼便轻描淡写道:“说得好。
你这般羡慕四姑爷手面阔绰,又羡慕四姐姐嫁妆丰厚,我便替姨娘作主,把你送给四姐姐当丫头吧。”
玉钩甚是吃惊,却并不怕,反笑道:“我自是巴不得离了这里。
可惜我作不了主。
姑娘也做不了主。”
锦鱼眨了眨眼,笑得明媚如春光,道:“作不作得了主,你去一趟便知道了呀。”
玉钩“哼”
了一声,扭着身子走了。
谁知她前脚刚跨出浅秋院的大门,锦鱼后脚便叫幽菊把玉钩的东西都收拾了,扔出了大门,又让个粗使婆子去通知王妈妈,说玉钩想去伺候四姑娘,她已经把人送过去了。
*****
把院门关好,锦鱼便指挥着几个粗使婆子把院里睡莲的水给换掉,在缸底盖上厚土,准备过冬。
正嘻嘻哈哈干得愉快,不想就听外头有人高声叫:“开门!
四姑娘来了!”
听声音倒像是那个玉钩。
锦鱼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门。
她俩的仇,躲是躲不过去的。
大门一开,锦心带着一大群丫头婆子涌了进来。
就见她穿着梅红缂丝银线菊花锦缎袄,打扮得花枝招展,气色极佳,掩不住的喜气洋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那超乎寻常的纳征聘礼。
见她似乎也没有追究之前宏福寺旧仇的意思,锦鱼也有些意外,想了想,便请她到堂屋里坐下说话。
一时里外都挤满了丫头婆子们。
幽菊给两人都上了茶。
锦心的是一只娇黄莲纹折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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