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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该求顾夫人入宫,两相折磨。
她又回到屋内,白露白霜相迎,她提不起精神,将人都赶了出去,自己枯坐在窗下,脑海里乱成一团乱麻。
无人给她解惑。
可答案又那么明显。
这一刻,她感觉出陛下的孤寂,明白陛下对她的厌恶。
若是自己,也会厌恶。
坐到暮色四合,有人开门,她自黑暗中抬首,看向对方。
溧阳点灯,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裴琛麻木地看着她,泪水忽而决堤,溧阳凝眸:“你将她当作母亲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难过。
你说她那么痛苦,偏偏应允我入宫。”
裴琛自责,她刚感受到母亲的关爱便肆无忌惮的去毁灭。
溧阳望着她:“陛下是寂寞的。”
陛下的寂寞,唯有她一人知晓。
裴琛不敢抬头,溧阳俯身坐下来,“裴琛,你觉得她是顾上雪,陛下觉得她是顾上雪,便也足够了。
你二人是她最重要的人。”
其他的,争不得,强求不得。
裴琛没有接话,她问道:“她怎么死的?”
溧阳不言,难以启齿。
裴琛抬眸,“所以我阿娘不是矫情。”
“不是。”
溧阳语句艰难。
裴琛沉默良久,她可以杀人,可以去争可以去抢,唯独此事帮不了她。
你不能说:你忘了姨娘,与陛下重新开始。
那道坎跨不过去了。
裴琛终于看透了,难怪这么多年来,太后不问,顾家人不管,是管不得问不得。
“殿下,我很幸运。”
“不,我们不是幸运的。”
溧阳否认,待我们过完明年,才会是幸运的。
裴琛笑了笑,道:“我们是幸运的,我们至少爱过,朝朝暮暮过,够了。”
溧阳没有接话,朝朝暮暮过,是不够的。
陛下痊愈后,定在十二月祭祀,步军随行,裴琛忙得脚不沾地,溧阳交还朝政,得了几日清闲。
过了初八,她欲回一趟余杭,裴琛身子弱,一路风霜对身子不好。
她请了假期,暗地里出城,带上三百禁卫军,府内精锐随行,哪怕裴铭有意跟来,她也不会有危险。
二来她不参加祭祀大典,算是避一避风头,近日里有谣言说陛下有意立她为太女。
策马不停至余杭,裴琛得知她离开的事情后直接去问太后。
太后意外,道:“我不知晓,她只知她为你谋三军欲立小八为太女,我不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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