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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琛翻了白眼,不忘问道:“徐州指挥使品性如何?”
“一头牛,不必说。”
白延摆摆手、裴琛细问,两人坐下细细说。
前世,她攻下徐州时并非是今日的指挥使,当年一战,她记忆犹新。
白延解释,如今的指挥使唤梁毅,家中三代务农,到他这里就与众不同。
他一路爬至指挥使的位置,愚孝不说,性子也倔。
梁毅得罪的人不少,与同僚关系也不好,有的时候两人一意见不和,就会争执不休。
梁毅不懂得变通,又极孝顺,老母有事,他急得不行,但他这个母亲拎不清,四处捞好处。
裴琛知晓梁毅为何在徐州消失得那么快了,他是寒门出身,不懂交际,老母还在背后惹事,如何服众。
了解几句后,白延要走,裴琛拉住他:“可能与梁毅交好。”
“我不和牛说话。”
白延不肯。
裴琛冷笑:“你不就是牛嘛,你们有话好说。”
“两句指挥使私下来往可是结党营私的大罪,陛下知晓,我的脑袋不保。”
“也罢,你回去吧。”
裴琛心中自有主意,梁毅身上诸多弱处,随意找出一处,足够让梁毅身败名裂,难以在徐州立足。
梁毅这样的军将多如牛毛,完全可以找人取代他,有一点,他可以胜过旁人。
梁毅在徐州扎根多年,下属颇多,新人过去,难以服众。
白延吃饱喝足领着兵走了,裴琛坐在书房里,苦苦冥思对策。
不知坐了多久,溧阳推门而进,屋内人愁眉不展,她悄悄门,斜眼望向她:“不饿?”
溧阳背着光,裴琛眯着眼睛看过去,一时间,心内五味杂陈,她微微一笑,溧阳将午饭给她摆好。
“梁毅的事情,我已派人去做。”
溧阳俯身在她对面坐下,裙摆在脚畔逶迤,体态轻盈,含笑道:“你做一,我做二,如何?”
她的笑容里有些释然阴狠的味道,她知晓自己在做什么,但她不后悔。
裴琛心里发慌,端起饭碗也不知所措,含糊扒了一口米饭。
对面人托腮凝望着她,眼波如水。
“殿下,你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比起前世,百姓少受许多灾难。”
“我在想,第一步怎么走?”
“我已想好怎么走,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好生养病即可。”
溧阳托腮,尾指擦过自己的唇角,抿着一丝笑,其余的皆是阴狠。
这样的溧阳是裴琛从未见过的,她想反驳,溧阳却说:“我也想入一回地狱。”
进入地狱才知成为恶魔的滋味。
她望着裴琛,裴琛唇角抿得很紧,已然不高兴。
“裴琛,你入得地狱,我也能入。”
“你可知我入地狱后如何结束的?”
“退位。”
“那你为何要入地狱?”
“我不入,你便要入,你入地狱,我成神吗?恶魔与神女如何相配呢,恶魔作伴才是最相配的。”
溧阳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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