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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琛坦然坐下,挺直胸膛,斜斜地看她一眼,“什么样的情话都有。”
“你看了多少话本子?”
溧阳眼尾绯红。
裴琛认真想了想,“很多本。”
“很多本是多少?”
“数不清的那种。”
“怎么就数不清了?”
“看一本烧一本,我就数不清了。”
溧阳无奈,“你烧它作甚?”
“被你发现了又给讲红灯笼的规矩,该如何是好。”
裴琛叹气,“其实,我也好难。”
溧阳没忍住笑了,与她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欣喜,“你哪里就难了。”
“我很难很难。”
“哪里难?”
“比如,床.上难。”
溧阳眼中掀起名为羞耻的惊涛,不由怒视眼前人,“你怎地口无遮拦。”
“我就是坏人,口无遮拦才正常。”
裴琛骄傲地扬起下颚,脊背依旧挺得很直,双手规矩地置于膝盖上,洁净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溧阳眼睫一颤,什么是‘我就是坏人’,她心口一滞,难以认可这样的话,可偏偏又是事实。
“殿下,你与陛下说了些什么?”
裴琛忽而提及旁的事情,“陛下是不是说了许多失望的话?”
“你如何知晓的?”
溧阳被她的话吸引,很快从难过中走了出来。
溧阳望向裴琛,裴琛笑说:“因为顾夫人也同我很说。”
父母对子女的期盼,都是希望子女活成他们想象中的样子。
陛下对溧阳的期盼,如同前世那般,成为八公主最好的左膀右臂。
一旦达不到,她就是失望了。
两人坐在一起,膝盖贴在一起,灯火打在两人脚下,时光静谧。
一个多月来,分开多日,物是人非,站在权势的顶端,同样,也失去了许多东西。
“你难过吗?”
溧阳有些拿不准裴琛的脾气。
裴琛的脾气看似和所有人亲近,可事到临头,她和所有人并不亲近,她活在了世人的眼睛里。
裴琛扯唇笑了,“难过?我怎么会难过,顾夫人与我撇清关系,不过是最正常的事情,日后,她总有会回头的时候。”
溧阳心口一颤,撇清关系……
世人都知裴琛死了,如今的裴统领姓名不详,就算朝堂上的朝臣都未必能说出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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