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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熙说她长大了,十五岁的孩子,确实是大人了。
明浔无奈笑了,问左右:“宫里司寝是谁?”
“陛下召司寝吗?”
“令她去寝殿。”
明浔吩咐一声,裴熙正是好奇的时候,明日肯定去寻司寝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是要提点些司寝。
新帝登基,宫内女官都没有太大的变动。
司寝今年二十岁,江南人,半夜而来,心中忐忑。
司寝入殿便拜倒,新帝正在卸妆,她不敢抬首,新帝淡淡说一句:“明日,公主若问你些问题,她还小,许多事情不必说得太清楚。”
“臣谨记。”
司寝匍匐在地,浑身发颤,陛下的话让她顿住,公主找她做什么?
宫里有专门的尚宫,若有疑惑,大可去寻,犯得着找司寝?
新帝坐在妆台前,长发披散,贴于肩际,气质高华,她转身看着司寝,“你多大了?”
“回陛下,臣今年二十岁。”
新帝若有所思,半晌没有言语,司寝伏拜,双臂微颤,新帝凝着她半晌,终于说了一句:“不小了。”
司寝不解,新帝也没有多加解释,摇首示意她离去。
司寝初见陛下,被这么几句话问得心中忐忑,彷徨不安的退出寝殿。
殿内明浔看着铜镜内的自己,她不再年少了,二十岁已至花信,自己呢?
她默叹一声,抬手抚上额头上的肌肤。
她不解,裴熙为何喜欢她。
一夜天明,裴熙清晨就起了,天色刚亮,未及用早膳,司寝便来拜见。
宫娥们奇怪,裴熙高高兴兴地让人带她进来,奉茶上点心,体贴周到。
司寝哪里敢坐,头都不敢抬,讷讷地站在一侧。
裴熙笑意纯澈,问东问西,目光如水,干干净净。
她年岁小,懂礼数,也没有摆架子,三言两语就让人放下提防。
裴熙说了许多,说来说去就是没有问昨晚的事情。
司寝心知肚明,三五句话后奉上一本册子。
裴熙眨了眨眼,看了一眼,傻笑道:“这是什么书?”
“殿下有疑惑还可召臣。”
司寝垂着脑袋,不敢直视公主。
裴熙还是傻笑,傻乎乎地接过册子,烫手般置于一侧,然后故作严肃般看着司寝。
她的笑逗笑了司寝,司寝脸红,“殿下不必害羞的。”
“是不必害羞,但我会心跳加快。
姐姐有喜欢的人吗?”
裴熙道,“喜欢一个人是不是日日想看着她,念着她,不做旁的事情,日日看着就好呢。”
司寝被问得发懵,“臣、臣没有喜欢的人,不知如何回答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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