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溧阳在陪着太后吃瓜,暖房里的西瓜栽种得早,正好瓜熟蒂落,太后赏她一块,自己去殿外转悠。
溧阳待裴琛并不热切,裴琛不好巴巴地贴上去,吃了一片瓜后,溧阳便离开了。
寿安宫寂静无声,裴琛看着红透的西瓜,猛地伸手将西瓜捏碎,周身散着戾气,唇角轻抿。
看着桌面一滩西瓜水,裴琛神色微暗,眼睫轻颤,心中波涛汹涌。
很快,她狠狠压制心口的波澜,往日的回忆驱使着自己追上去,去和殿下说话,去和殿下撒娇。
往日只要她撒娇,殿下便会喜笑颜开。
现在,撒娇不成了。
心中的一丝希望破灭,她和殿下之间的一根线就是情毒。
她庆幸又厌恶。
良久后,顾太后回来了,看着桌面上的狼藉,有些无奈,又有些欣慰:“你是不是心很疼?”
裴琛没动,自己在太后宫里犯了错,没脸说话。
顾太后又说道:“溧阳心狠,手段狠,脾气硬,但你该记得她才十八岁,寻常姑娘喜欢的,她也会喜欢。
她是冰块,你就用火去融化,她是明月,你便去日日去守着。
我也是过来人,阿琛,不要走你娘的老路。”
裴琛神色微暗,看了太后一眼,忍着心虚去问:“我娘怎么了?”
“你娘、自己想不开,罢了,不提她。
你二人已有肌肤之亲,成亲与否在你们自己。
好了,你去玩吧。”
顾太后懒洋洋地躺在自己的躺椅上,慈爱地看着晚辈,“莫要强求,倘若她不爱,及时止损。”
“姑祖母,倘若是你,你可会止损?”
裴琛找回些理智,心中并无动摇,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口。
倘若是太后娘娘,她会怎么做?
顾太后望着横梁,轻叹一声:“世界上没有谁离开谁便过不下去的道理,最多死人惨了些,活人依旧痛痛快快,自己放过自己便也很痛快。”
裴琛不解,甚至无法理会,许久未曾出声。
“好了,你还小,或许我二人想法不同,情爱虽好,可也要顾及自己的性命。
阿琛,好好活着,你还有希望。
溧阳虽说是知性美丽的女强人,你也要有命去追求。
无事制造些偶遇什么的,总比你自己干生气的好。”
“带个西瓜回去吃。”
****
五月初,二公主明澜与晋阳侯世子定亲,晋阳侯去下聘,聘礼摆满整条街巷,羡煞旁人。
二公主欢喜,诸位公主前往公主府喝酒,溧阳醉醺醺地出来,裴琛迎上去。
两人在马车前相遇,溧阳两颊微红如桃夭,眼中潋滟着春色,素手搭在断情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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