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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琛算账不用算盘,将算盘推开,心算一遍,又看了看物价,道:“郑州物价还是与成京城不同的。”
“京城是帝都,郑州自然不可比,你这样算不会错吗?”
顾夫人想找茬,心痒难耐,看了眼账簿,罢了,找茬也找不出来。
裴琛算的很快,不需片刻就将账簿还给顾夫人,拿起桌上的玫瑰酥咬了一口,她问:“阿娘可适应了?”
“哪里都一样的。”
顾夫人不会挑剔,她对这里的生活尚算满意,唯一一点不好就是账簿。
她不大想管家,瞅一眼裴琛,脸色苍白,眼下乌青,似是没睡好,又似精神不济,与前两年有些相似。
她没往那些方面去想,想着去找几个大夫回来试试。
她仔细斟酌了一番,裴琛吃完了半盘子点心,左右去寻明熙,“孩子呢?”
“睡觉呢。”
顾夫人心不在焉,瞥了一眼心情正好的裴琛,她奇怪:“你好像心情不错?”
“嗯,阿娘,我去寻梨花了。
见到一个小姑娘,她说我长得好看。”
裴琛支支吾吾说了一句,摸着自己的脸,刚想说什么,顾夫人诧异地看着她:“刚来就寻花问柳?”
裴琛:“……”
裴琛懒得再言,默默伸手去抓盘子里的甜点,顾夫人心中有些烦躁,见她胃口颇好,心中稍稍放下,或许只是一时的不舒服。
晚间沐浴的时候,裴琛没找到牡丹花,少不得去问婢女,婢女支支吾吾说殿下将玫瑰送去了厨房。
厨房?裴琛莫名想起今日吃的玫瑰酥,一时间,心内繁杂,酸甜苦辣齐齐涌上心口。
她摘玫瑰沐浴,殿下竟送去厨房做成玫瑰酥……
裴琛郁闷极了,沐浴后躺下,本来不困的,可一沾床榻就打哈欠,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一夜醒来,身侧空的,她摸了摸冰冷的床被,唤来婢女追问:“殿下昨晚没有回来?”
“没有回来。”
裴琛眨了眨惺忪的眼睛,困意立即散去了,起床用早膳。
她想锻炼,去找自己的红缨枪,找遍了庭院都没找到。
最后才知是公主拿走了。
裴琛叹气,婢女送了几本书过来,有兵书诗词还有地理志,她就不是看书的料,认真地看了一盏茶的时间后,放下书去外间走动了。
顾夫人在哄孩子,没空搭理她,恐她将病气传染给孩子,连门都不让她进。
裴琛无处可去,打马出去玩耍,三月天,日照正好,舒服惬意,正是打马游街玩耍的时间。
出了府邸,裴琛牵着马走,遇及集市,照旧买了一大根糖葫芦,绑在马背上,吃了一串后遇到许多看得呆呆的小孩童。
多是四五岁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有,她一视同仁般一人给了一根,不觉间走到梨花林,她抬头看去,梨花素美,如同白雪裹满枝头,没得惊心动魄。
一眼看过,她立即要离去,墙头上探出一个小脑袋,正是那日的女孩。
女孩朝她招手,“公子、公子,你又来买梨花吗?咦,你身后的物什是什么,怎么那么红?”
“你连糖葫芦都不知晓?”
裴琛诧异,她骨子里也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卸下威仪后,友好地翻上马背,取了一根糖葫芦递过去。
女孩伸出晶莹的五指,一截手腕自绯红裙裳中伸了出来,她努力伸手,五指极为好看,够上糖葫芦的时候,她笑了。
“是吃的吗?”
“嗯,酸酸甜甜。”
裴琛送过糖葫芦就驾马走了,女孩朝她拼命招手:“公子,你这么快就走了吗?”
裴琛没有理会,继续前行,走走停停,黄昏时分回到家,溧阳依旧未归。
她让人去找,自己带着糖葫芦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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