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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延来府上高兴得眉梢眼睛都藏不住喜色,连声夸赞永安侯太夫人计谋无双。
裴琛握在榻上,隔着屏风都感觉出白延的兴奋,她睫毛轻颤,眼底似一块冷玉,冷得厉害。
她说道:“剩下的事情该交给你。”
“放心,入我郑州地界,谁敢将粮食要回去。”
“指挥使,我喜欢你刀不见血地将事情解决,毕竟你也理亏,对吗?”
溧阳坐在一侧,视线锁在白延身上,带了几分凌厉,“你的错,不能让徐州来承担。”
买空了整座城的粮食,多少有些不厚道。
溧阳并非单纯的郑州刺史,她更是大周的皇女,天下都是她的子民。
白延傻眼了,“肯定得打起来。”
裴琛蹙眉,抵唇轻咳一声,望向溧阳,溧阳含笑,道:“拨一队兵去徐州,给百姓免费发放米粮。”
“老子钱多得没处使?”
白延不肯,掐断了自己走向裴琛的脚步,他抬首冷不防地对上溧阳公主殿下的视线,心中咯噔一下,忙改口:“送也不是不可以,但这笔银子,我不出。”
裴琛灵机一动,说道:“我出。
我去接应,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你如何接应,天气阴沉,你如何出府?”
溧阳不悦,眉眼间凝着淡淡的怒气。
溧阳生怒,不管对裴琛有没有,白延吓得不知所措,后退两步,美人生怒,更叫人害怕。
白延有些怕她,无关刀剑,一个女人千里奔袭而来,冒雨上堤坝,不顾自己的生死,不论是哪一件都令人敬佩。
裴琛也吓了一跳,低眸以手抵住唇角轻轻咳嗽一声,再悄悄看向溧阳,澄澈的眼眸内映着溧阳冰冷的神色,她说道:“我坐马车,带上一千驻军,你放心,我不会冒雨前进。
马车内棉被热水都会有,我睡一觉就到了。”
“听着挺舒服的。”
白延讪笑。
话音落地,遭到溧阳狠厉的眼神攻击。
白延背过身子,魁梧的身子显出几分怯弱。
裴琛笑出了声音,白延感觉尊严被践踏,狠狠的瞪着裴琛。
裴琛笑得无害,立即说道:“不会出事的。”
白延从她单纯的笑容内感觉出哪里不对劲,恍然大悟:“我的兵,你说调就调,我还是指挥使吗?”
“你闭嘴。”
溧阳低声呵斥,“若非你这个指挥使挖空粮仓的粮食,岂会有今日之祸。
但凡你多些心,不会盯着徐州一个城池薅,会有今日之祸?”
白延又是一怔,好家伙,殿下就跟训孩子似的。
罢了,不说话了。
他默默坐下,当自己不存在。
裴琛多少有些尴尬,又觉得白延有趣,挺大一个男人被殿下训得跟一个猴崽子似的。
她想笑,唇角弯了弯,再度遭到殿下一瞪,她瑟瑟地闭上嘴巴。
这回,轮到白延大笑不止,裴琛立即怼他:“都是你惹的祸,钱该你出。”
白延躺平,“我没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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