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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死呢,就是累了,想睡会儿,你来我就醒了。”
裴琛应了一声,眼睛没睁。
“你别睡啊,圣驾黄昏便到。”
青莞头疼得要命,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常人受伤,卧榻数日便好。
裴琛受伤,若发高热,岂是小事。
她慌张地取药喂入裴琛的口中,急忙查看伤势,伤在后腰,她低语一句:“我是大夫哈,你别介意。”
“我不介意,陛下会吃醋的。”
裴琛玩笑了一句,闭了闭眼,有些坚持不住了,单手撑着身子。
青莞没心情开玩笑,慢慢地揭开衣襟,鲜血浸透红色的衣裳,表面看不见血腥,揭开之后,却是鲜血淋漓。
黄昏至,圣驾临,郑州官员相迎,白延喜滋滋地站在人前,冲着他与新帝的情分,自己必然会升官的。
今日刚打了胜仗,陛下亲临,将士们士气大振,看着陛下的眼神都拜变成仰慕崇敬。
明浔下马,人群中扫视一眼,未见裴琛,白延上前行礼,她亲自扶起白延,口中喊一句辛苦了。
白延喜色难掩,引着陛下入帐,亲自汇报近日战况,诸将肉眼可见喜色难掩,
暮色四合,新帝在帐内与诸将谈话,一则奖赏二则抚慰。
至子时,诸将散了,明浔留下白延,故作不在意问道:“怎地不见裴统领呢?”
“睡觉呢。”
白延指了指裴琛营帐的方向,“我刚刚去找了她,亲兵说她几日不眠,眼下正好睡了。
臣想着陛下您与她的情分,就让她继续睡了。”
明浔颔首,撇开随从,自己摸索去找裴琛的营帐。
营帐星罗密布,唯有上等将军才拥有单独的营帐,裴琛自然是有的,离主帐很近,稍微打听就知晓了。
陛下亲临,护卫忙掀开帐门,放眼去看,裴琛懒散地卧于榻上,似是初醒,睡眼惺忪,长发垂于枕畔。
帐门垂下,裴琛直起身子,慢慢地吐出一句话:“陛下来了。”
态度散漫,谈不上恭谨,仿若是控制朝堂的奸佞,明浔睨她一眼,“你可晓得你现在像什么。”
“我晓得,奸佞。”
裴琛自嘲般吊了嘴角。
明浔摇首,“像诱惑人的妖精。”
本欲正经说话的裴琛:“……”
“陛下心情不错?”
裴琛仰着头,纤细的脖颈在灯火下扬起美丽的弧度,她轻轻一笑,遗憾道:“可惜我不能陪陛下颠龙倒凤了。”
明浔眼眸微凝,耳上飞上一抹红晕,故作坦然般朝她走近,上下细细打量,“哪里伤了?”
“你猜。”
裴琛语调微扬。
明浔细细思索,“腰?”
“陛下猜得可真准,好了,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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