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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流光溢彩,攥去在场无数人心神,金红的光倾泻,流淌,燃烧。
夜色深重,玉京台身处高地,风吹凌冽,人潮却腾升着汗意,叫好声,欢呼声,笑闹声不绝于耳,钟离却在这滚滚热潮中,轻轻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
你出声询问,目光还落在不远处的花棚上,一簇簇金红的火光映亮嫩绿的柳枝,清浅的翠色骤然浓郁起来。
“按例,火树银花轮过一番,当由月海亭遣人宣读贺词,礼毕,工造司点起二十四间玄元灯,奏请天听,亲燃薪火。”
如今已轮了三轮,却一点动静没有。
你会意,沉思一番。
“恐怕是工造司出了问题,我这些日子不临司务,不知此事交由谁来办?”
“如今应是由江工司把控,他是前任工司的学生,对此事当最为熟悉。”
他刻意绕开了毕工司。
你心中微微一暖,仰头朝他笑。
“工造司改换门庭太快,毕工司素来藏拙,未现世之前,恐会将其中关窍当作不传之秘,就为了惊一惊我们的眼,好吹着胡子夸自己的本事……”
钟离看着你,目光沉静,温和。
“唤月海亭宣读贺词吧,江先生是个稳重的人,哪怕钥匙没寻着,也会把此外一切安排妥当。”
两人相视一笑。
“那盏宫灯?”
“嗯。”
钟离不多言语,侧头同一旁的魈低语几句,魈应是,振翅飞走,七七眨巴着水润的眸子,目送他迅捷的身影融进漫天流光。
你推了推钟离,钟离微顿,将你放下。
“奏请天听,该是帝君出面么?”
钟离摇头。
“今年交由若陀出面,亦是合规。”
你挽着他的胳膊,瞧他被火光映亮的侧脸,轮廓分明,当是刚正不阿,肃正严厉的长相。
这样严肃的人,也会为了陪伴一个人,将工作排开,立在高台下,成为一个旁观者。
“要叫帝君失望了。”
你挨着他的胳膊,做了个鬼脸。
“我还不打算将帝君赠我这盏灯交由他人。”
钟离垂眸看你,半晌,轻轻一笑。
“我知道。”
“同去?”
“好,依你。”
月海亭很快接了帝君口信,吃了一惊,连忙派人知会各组工匠,准备上台,新官上任的江工司长叹一声,七尺男儿,险些绷不住泪来,一下瘫在长椅上,眼袋青黑,眸中却光亮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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