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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前后脚往门口去，南楠的手机这时候却突然振个不停，她停住脚步拿起来看，心头一颤。

陈松北半天没回她消息，这会倒好，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南楠冲蒋年指了指手机，示意他等会儿，然后转过身按下接听键“喂”

了一声。

她这声“喂”

喊得轻轻的，又带着点小心翼翼地试探和讨好，可对面却沉默着没回应，听筒里只传来一些沙沙的声音，感觉他那里好吵的样子。

南楠以为他是没听见，又出声喊了他一下：“喂？听得见吗？”

片刻，陈松北才出声回应，却没说任何别的，只淡淡地问：“在哪？”

南楠握着手机下意识回头看了看蒋年：“在我发小这里，这会儿打不到车，想让他送我去车站的。”

说话的声音依旧很轻，另一只手也抬起半遮着听筒和嘴唇。

她怕蒋年听到什么到时候用来取笑她，因为她也实在是不知道陈松北会说什么。

结果他却是意料之外的什么都没问，有外人在，南楠也不好意思哄人，只得陈松北问一句，她答一句。

陈松北：“地址在哪？”

南楠听着，乖乖报给他地址，却又后知后觉地开口：“你问这个干嘛呀，我马上就回去了的。”

谁知她问完这句话，对面却突然变得沉默起来，听筒里依旧是吵嚷的人声，依稀能听见他缓缓的呼吸，传到南楠的耳朵里，像带着电流。

片刻，陈松北在那头缓缓开口：“南楠，我在长青。”

南楠：“……”

蒋年一个人在这儿倚着门站了半天，见南楠半天都没再说话，这才出声询问：“挂了？那走吧。”

他抬手握着门把开了一个缝，南楠突然在后头把他叫住了：“不用了，一会儿陈松北来接我，我在这等一会儿就行。”

她这语气乍一听挺平静的，没甚波澜，可依蒋年对她的了解，却总觉得这里面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意味。

蒋年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两个人刚刚是在电话里吵架了？但是他也没听见什么激烈词藻啊，这不就是正常对话么。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脑子一过又闭上了。

人家两口子的事儿，可别瞎掺和，关系好也不行。

再说万一是自己想多了呢，人家想过来接就接呗。

蒋年“嗯”

了一声，抬手把车钥匙扔到桌子上陪她等着。

约么过了能有个二十分钟，南楠在旁边突然站了起来：“我走了，他马上就到了。”

“啊。”

蒋年跟着站起来，“那我送你出去。”

南楠没说话，拿着手机径直走到门口开门。

两个人并排在外面走了会儿，期间时不时有人给蒋年打招呼，他都一一应了下来，语气和姿势极其浮夸，像个招摇过市的花孔雀。

南楠起初没在意，这会儿却不由得侧头上了打量了他一眼，想起了上次和他喝醉酒的事情。

那天她喝醉之后发生的事情，都是从蒋年这听到的只言片语，南楠觉得不太具备参考性，而她也一直没敢问陈松北那天晚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因为潜意识里总觉得，这样性格迥异的两个人碰到一起，场面一定诡异且修罗。

“……”

于是南楠放缓步子，装作不经意地说了句，“就送到这吧，我知道怎么走，看你也挺忙的，等你年后回来再聚。”

说完南楠也不打算等他同意，直接快他两步小跑着往大门口去了。

被迫忙碌的蒋年看着不远处转过身来朝他招手的南楠，这才慢慢回过味来。

他摇摇头转身往回走，快到休息室的时候，旁边凑过来一个人搂着他肩膀笑：“蒋导，刚刚那女的谁啊，新交的女朋友？”

“瞎说什么。”

蒋年接过他递来的烟低头点上，含糊道，“那我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