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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近况我也不了解,”
贺瓷嘴角的笑意消失,表情一下子变得寡淡,“我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了。”
见她变脸,刘雅熙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识趣地不再谈旧人。
午饭后,见时间还充裕,贺瓷在公司附近找了家酒店,办理了入住。
理想情况自然是今晚和姐姐谈过之后搬进她家,但对于是否能安抚住贺苑脾气这件事,她真的没有把握。
毕竟京西大暴雨,很多航班都延误了,贺苑为了早点赶回来,向来最注重计划和效率的她不但取消了下周的旅行,还选择飞到邻市再换乘高铁。
贺瓷试探地给外甥和外甥女发消息打探情况,姐弟俩的答案很统一——他们的妈妈依旧非常生气,小姨自求多福。
贺瓷在酒店待到傍晚,收到姐夫陈弘新发来的消息后,出门给他们一家四口挑了点礼物,打车赶往姐姐家。
给贺瓷开门的是两个小孩子。
外甥女蓓蓓今年六岁,外甥楠楠四岁,小孩才不懂大人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只知道他们喜欢的小姨回来了,很开心地一左一右地抱着贺瓷,让她走不动道。
贺瓷把为孩子们挑选的礼物发到各自的手中,让他们去拆。
听见动静,在厨房忙碌的保姆连忙走出来,双手在围裙上擦干,接过了她手中拎着的大包小包,笑眯眯地说道:“小瓷来啦,你姐姐和姐夫在书房。”
姐姐听见她来都没出来,向来周全姐夫肯定在哄人兼表明态度,看来事情确实挺严重的,贺瓷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贺苑家和传统的家庭不太一样,是比较典型的“女强男弱”
家庭。
陈弘新比贺苑小五岁,在政府机构上班,他的工作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也没有很强的事业心和上进心。
妻子是一家规模不小的企业的掌权人,工作很忙碌,他反而非常顾家,朝九晚五,下班就接孩子,辅导小孩的功课,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琢磨各种菜式。
外人都说她姐夫是个惧内的耙耳朵,贺瓷倒觉得他活得豁达,乐在其中。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做足心理建设后,贺瓷敲响了书房的门,陈弘新来开门时还不忘递给她一个熟悉的眼神,示意她忍着点,别顶嘴。
“姐姐,我回来了。”
贺瓷在书桌前站定,有点不敢去看贺苑脸上的表情。
贺苑和贺瓷有着二十岁的年龄差,过大的年龄差距带来代沟的同时也会带来敬畏。
尤其是三年前父母去世后,姐姐一个人扛起了家族企业的重担,贺瓷就愈发敬重她。
“回国外吧,纽约,伦敦,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贺苑眸色沉沉地看着她,声音很疲倦,“两个多月,想必你也闹够了。”
她们已经有半年未见了,没想到姐姐一上来就是逐客令,比起她话中的内容,其实更令贺瓷感到难受的是她失望的语气和眼神。
看着那张跟自己肖似的脸,贺瓷的鼻尖发酸,眼中情不自禁地涌上一层薄薄的泪水,她用轻笑来掩饰自己的失态,语气很倔强:“去国外怎么能用回呢?那里只有冷冰冰的房子,没有家。”
贺苑很冷漠地提醒她:“你不到六岁的时候就离开京西了,在国外待了将近二十年。”
贺瓷觉得自己此刻的情绪姐姐并不能理解,因为贺苑还有别的家人,有丈夫,有儿女,但她不一样,她在这世上的亲人只剩下姐姐了。
她很抗拒地说道:“我不走,我找到了满意的工作,在这里很开心很有归属感。”
“工作?”
贺苑冷笑着反问,“你现在在西达一个月赚得钱够你一周的生活费吗?”
半天的时间,她恐怕已经将自己在京西的这几个月调查得彻彻底底,贺瓷不去看她的脸色,说道:“与钱无关。”
一拳打在棉花上,贺苑也压制不住心中的火气,腾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音调拔高:“你放着好好的富贵闲人不做,跑到那种地方当牛马,你脑子坏掉了吗?”
“你怎么能这样说?”
贺瓷难以置信地看着贺苑,她明明自己就是个工作狂。
书房里三个人,两姐妹在怒气冲冲地对峙,最可怜的还是陈弘新,看看姐姐又看看妹妹,想当和事佬却无可奈何。
见一旁的姐夫着急上火的样子,贺瓷耐心解释道:“硕士毕业后我无所事事了大半年,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我在现在工作中找到了自己的一部分价值,公司的同事都很友善,或许在未来我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辞职,但至少我此刻是开心满足的,这就足够了。”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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