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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记得,他派太子试探高睦那次,高睦就说“世子之位,与舞阳公主相比,不值一提”
。
作为父亲,女婿愿对女儿“倾尽所有”
,固然值得欣慰;作为皇帝,他却想到,高睦一颗心全在儿女私情上,恐怕难堪大任。
不过,皇帝不缺臣子,就让高睦安安心心地给锦衣做个好夫婿,也挺好。
皇帝笑道:“又不是上朝,怎么还叫‘皇上’?”
“父皇。”
高睦改口,拿出了舞阳公主对皇帝的称呼。
“嗯。”
皇帝满意点头,“你心系锦衣,是好事,不过也不能凡事都由着她的性子。
女贵贞静,无故不出内宅,成妇之后,更应如此。
从前锦衣年幼,还是个孩子,朕才特许她出宫玩乐,你不要学朕。”
皇帝的意思是,舞阳公主结婚之后,应该老实待在宅院内,高睦昨日不该带舞阳公主出京。
如果是个胆怯之人,听出皇帝隐晦的批评后,都该跪地告罪了,高睦却想起了王夫人那句“笼中鸟雀”
。
可以在御道跑马的舞阳公主,成婚之后,也注定被关入囚笼中吗?
舞阳公主策马扬鞭的欢悦浮现在高睦脑海,高睦完全无法想象舞阳公主困锁在后院的样子。
她咬了咬牙,叩首道:“公主喜欢游乐,臣不忍委屈公主。”
皇帝虽然要求公主恪守妇道,却不愿他的女儿真被外人压一头,哪怕这个人是女儿的夫婿,也不行。
是以,皇帝其实根本不指望高睦管束舞阳公主,只是提醒高睦注意分寸,不该做的事,不要陪舞阳公主乱来。
不过,昨日锦衣本来是骑马出门的,有高睦一起,就改成了乘车,可见高睦是个懂分寸的人。
皇帝对高睦,还是放心的。
锦衣的性子,真要是整日拘在公主府,没准会闷出病来。
皇帝也不愿打击新女婿的爱妻之心,他虚扶了高睦一把,笑道:“都说了不是上朝,翁婿之间,动不动就下跪做什么。
你与锦衣新婚燕尔,偶尔出府同游,自是夫妻佳话。
只是锦衣身为公主,理应垂范天下,做天下妇人的表率,万不可有失体统。
你可明白?”
“臣明白。
多谢父皇。”
高睦听懂了,皇帝允许舞阳公主出游,但是必须有她这个“驸马”
陪同,而且不能损伤皇室的名誉。
皇帝有些好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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