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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里,陈阿招再没见过那天受伤的小厮,刚开始她还有些嘀咕这人怎么没影了,不过时间一久,淡漠如陈阿招,她很快就将那个小厮淡忘。
这半个月内,陈阿招在林府的日子越发如履薄冰,每日需要洒扫,清洗许多衣物,陈阿招常累的腰酸背痛腰酸。
累也就罢了,期间她还总是被人找茬欺负。
一日,她正在晾晒衣物时,突然有个小丫鬟指着她晾晒的衣物惊呼出声,“呀,你竟然把主子的衣物洗破了!”
陈阿招慌乱地一看,果真一件蚕丝衣破了一个洞。
可是她上午晾晒时明明还没有破的。
她向管事的老嬷嬷解释是有人陷害她,管事老嬷嬷却不信她的话,“洗坏了衣物,你还不认错!
来人打她个二十板子长长记性!”
还未陈阿招喊冤枉,她就被几个小厮粗鲁地按在地上,粗重的竹木打在陈阿招的臀部,一下又一下,力道毫不留情。
陈阿招疼的双眼泪流不止,周围围满了看她笑话的人。
“都看看,这就是教训,不好好干活挨板子算是轻的,若再有下次便将你发卖了!”
陈阿招在一声声辱骂声中,痛得昏死过去。
醒来时,唯有玥音在她面前替她处理臀上的伤。
“阿招,你晌午没吃饭,这是留下来的饼子你吃点吧。”
玥音替陈阿招上完药后,将饼子递过去。
陈阿招却是扭过头,她忍着眼眶中的泪,虚弱道,“我不想吃。”
“阿招,你不能一蹶不振。”
玥音担忧地说。
陈阿招将脑袋埋在枕头下,她稍微平复了一点心情,逼着自己挤出一抹笑,“我没有一蹶不振,我只是……有一点委屈,为什么有的自出生便获得了荣华富贵,可怜像我们这样的人,没有父母之爱,只能如蝼蚁般讨生活。”
“玥音,你说我要是个公主就好了,自不用这样靠着男人。”
陈阿招心中不甘道,却没注意到此时,玥音的表情微微变动了一下。
“阿招,以后都会好的。”
玥音替陈阿招攒了攒被角,低声道。
秋去冬来,半个月一晃而过,可于陈阿招来说,每一日都格外艰难。
入冬后,陈阿招每一次清洗衣物后的手都冻得通红。
这日,她正在清洗衣物,陡然听见一个丫鬟高兴地小跑过来说,“公子回府了!”
听到林祈肆回来的那刻,陈阿招连忙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和发饰,可当她低头看见脚下盆内水中的倒影时,泄了气。
她的小脸被冻地干红,唇色寡淡裂皮,手指也粗糙丝毫不纤细,如此模样如何入得了公子的眼呢?
“陈阿招,公子刚回来,房中需要再打扫打扫,你与我一起去打扫一下吧。”
头顶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陈阿招抬头一看,只见扎着好看发饰,衣着干净,皮肤白皙透红,唇瓣艳的滴血的余孟儿正笑着看她。
余孟儿哪里会如此好心拉她去见林祈肆,陈阿招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打着什么注意,无非是想用她这个树叶称托她这朵鲜花而已。
陈阿招无法拒绝,她被余孟儿拉去了林祈肆的房中。
打扫过程中,她注意到之前林祈肆房中凸起的那块地板已经平整,她正闷闷地打扫房间时,一阵清晰的脚步声缓缓踏了进来,余孟儿清甜的笑声响起。
“公子舟车劳顿,应是累了,孟儿已经给公子铺了好榻,公子请坐吧。”
“嗯。”
林祈肆温和的声音自背后传过来,与此同时带回来的还有淡淡的药香。
正在墙角擦拭花盆的陈阿招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她余光瞥见一身戎色白毛大氅的林祈肆自门外走近,余孟儿贴心地靠近替他扫去了落在肩上的雪。
陈阿招只偷偷看了一眼,却对上了林祈肆的目光,林祈肆那双浅淡的鸦青眸中,淡然疏离。
陈阿招的心脏咯噔了一下,她立即低下头继续擦拭着自己面前的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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