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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出了一行地址。

黍禾想想她已经几天没跟这只鬼交流了，突然叫她必有事情，不过她也好奇就是了。

“这里？”

黍禾看着地址有些陌生，但又读了一遍，很快脑子里多出了一段从未有过的记忆，她疑惑地偏头喃喃：“我怎么既陌生又熟悉呢？”

很多人今天都有这种感觉，好像记忆中多出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有人记得自己明明有辆车，去地库却发现车是别人的，也有人明明记得没有钱，再看账户突然变得很有钱，世界融合后，强悍的主体会霸占客体，形成新的个体。

林向东一觉醒来，也有些不适，梦中他是一个正在创业的青年，有一个妹妹正在上大二，父母都是工薪阶层。

他扶住脑袋嗤笑，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梦，可能是太怀念妹妹醒来跟他斗嘴的样子了。

早上一家三口坐在餐桌上都在发呆。

林父先反应过来说：“开饭吧。”

三个人默默吃饭，林父交待道：“今天会有人来落落房间安装监控，护工我也找好了。”

林向东点头，担心地看了一眼母亲，谭依魂不守舍。

“你今天在家休息吧。”

林父低头看向老婆。

谭依眼下的青印很重，她摇头道：“欧洲市场来考察，我怎么都要出席的，一些女人间的话也好说。”

林父说：“那你路上多休息会儿。”

“东儿，家就交给你了。”

林向东点头：“爸妈你们去吧，家里我看着妹妹呢。”

谭依忍不住道：“你盯着那些护工，就怕她们趁我们不在，欺负落落了，她现在不能说话，不会反抗，要被欺负那怎么办？”

“我会注意的。”

林向东点头。

一早送走父母，林向东也开始忙工作，快到中午，张秋到了。

林向东出去接她，见她提着行李应该是刚下飞机就赶了过来，非常感动。

“你怎么也不回去歇歇再来，落落要知道你这么关心她，肯定会很感动的。”

张秋神色黯淡：“我能去看看她吗。”

“我带你去。”

林向东带她进了林落落的卧室。

为了方便护工照顾，林落落的卧室也进行了改造，过去的公主床被搬走，换了可移动升降的治疗床，屋内的桌子也被搬走，放了一张小床，方便有人夜里能睡在这里照看。

墙上安装了监控，随时有人查看，防止有人对她不利。

屋内空气清新，窗户打开的，屋外欢快的鸟叫声传了进来，张秋走近，看到林落落鼻间插着氧气管，双颊红润，闭上眼睡得很乖。

她静静地站了一会，林向东看着妹妹双目黯淡。

“我们出去说。”

张秋心痛的难以抑制。

“几天了。”

“十二天了。”

林向东声音低沉：“上次一周就醒了，这次比我们预估的时间都长。”

张秋的心一颤，就是她跟林落落视频结束的那个晚上。

抵住墙，张秋怕自己站不稳：“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这个病世界范围内没有几例，只能看她自己的状态，让我们有时间跟她多说说话，说不定她会醒。”

这种状态跟植物人不一样，植物人是脑死亡，林落落只是睡着了，就像是睡美人，等待一个被人唤醒的契机。

林向东看张秋也很累，找人给她安排了一间房，张秋扶着前额坐在床上陷入深深地自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