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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理的堂妹薛琬长相娟秀,身着浅蓝色襦裙像柔弱无骨的西子倚在厢房门边,偏西的太阳洒在她身上我见犹怜。
可惜她沉浸在绝望中。
林知了的话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反倒惹得她泪水涟涟。
不做他想,被休了。
薛母的话也证实了林知了的猜测:“她一个出了门子的姑娘,即便陛下震怒抄家,也不会牵连到她。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那家人这么胆小怕事狼心狗肺。”
薛理的二婶拭去眼角的泪,哽咽道:“要说这事也怪理儿。
天潢贵胄的事,哪是我们平民百姓能参与的。
这下好了,不但他有事,我们全都跟着吃挂落。
可怜我瑞儿,明年还要参加童试。”
眼下姑娘被休她不担心,反倒担心起明年的事?林知了不禁皱眉,回想原身的记忆,以前着实不曾发现二婶如此偏袒儿子。
说来大体跟薛琬嫁得好有关。
薛父和薛家二叔在世时薛家的日子还算宽裕,供得起薛理读书。
几年前兄弟二人先后病逝,薛家卯吃寅粮。
好在不到半载,薛理中举,朝廷供养,还免了许多税银。
无人问津的薛家大哥和二哥先后订亲,娶的皆是远近闻名的美人——薛家大嫂体贴温柔,薛家二嫂直言快语性子讨喜。
去年林知了嫁进薛家月余,便有媒人替城中绸缎庄的少东家求娶薛琬。
三个月前薛琬嫁进城。
当日薛家二嫂就同原身说过:“我敢打赌,要是理兄弟落第,今日就不是迎娶的轿子,而是退亲的人马。
城中那些商户精明着呢。”
薛二嫂刘氏柳眉上挑:“瞧二婶这话说的,是谁说过若非理兄弟高中,伯仁、仲义和瑞兄弟都别想进万松书院。”
“我那时——也没想到理儿敢把天捅个窟窿啊。”
刘氏不动声色地看一下婆婆,见她眉头微皱,可见对二婶不满:“那不说瑞兄弟,就说琬妹妹,不是三弟高中,那家人能痛痛快快迎娶?春节他来给你拜年,你叫大哥问他打算什么时候成亲,他可是推三阻四。
现下琬妹妹回来,也不过是回到从前。”
“哪能一样?”
二婶拧眉瞪眼,“那时你妹妹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
薛琬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滚滚落下来。
林知了见她怪可怜的:“二婶这话有失偏颇。
成过亲又如何?太后入宫前就成过婚。”
“天下有几个太后?开国七十载——”
林知了:“出过两个二婚太后!
短短七十年,出了两任二婚太后还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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