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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母搂着儿媳:“不怕,不怕,咱们先回屋。”
转身看到打远处来了一辆驴车,薛母停下。
林知了心说,又是谁啊。
驴车走近,脑海里浮现出原身的记忆:“婆婆,是我大哥来了。”
林知了的大堂哥来到门口,下车作揖:“薛家婶子。”
看到林知了,放下手:“了丫头也在?小鸽子呢?”
问的是林知了的弟弟,“祖父叫我接你二人回去。”
薛母不禁抓住林知了的手臂:“林家侄儿可知亲家老爷找理儿媳妇什么事?”
林知了听出她的担忧,替她问道:“夫君的事祖父是不是知道了?大哥不是叫我同夫君和离吧?”
和离也晚了啊。
还会落得一身骂名。
林蜻蜓从知县夫人口中听说了薛理的事就快马加鞭回娘家,商议许久只想到一个法子。
林知了的大堂兄道:“自然不是。”
“婆婆,我去去就回。”
林知了冲屋里喊一声,随后抱着弟弟上车。
薛理的妹妹抓住母亲的手:“娘,三嫂还回来吗?”
薛母不敢断言。
她希望林知了回来——患难见真情,又临危不惧,这样的儿媳打着灯笼也难找。
可也不希望她回来,担心儿子的事连累林知了被流放,亦或者砍头,连累林家全族丧命。
林家所在的双桥村同薛家所在的山东村相隔三里,一盏茶左右,车就停在林家门外。
经营了多年豆腐坊,积攒些许银钱,林家修了坐北朝南五间大瓦房,东西各五间厢房,院门两侧还有豆腐棚牲口圈等等。
在双桥村担得起一句高门大户。
往日林家人多从早到晚吵吵嚷嚷,今日从林知了抱着弟弟踏进院门那一刻直到厅堂都落针可闻。
林知了放下弟弟,听到一声嘲讽:“探花娘子回来了?”
刺耳声让林知了蹙眉,看过去,祖母身后有个中年女人,圆盘脸厚嘴唇,双眼叠皮,面色红润,任谁看见都会说一声好福气!
再看她上红下绿,简单两件短衣在她身上像一只大扑凌蛾子,耳朵上傻白的银耳环晃得林知了眼晕,依然可以看清女人此刻满脸鄙夷。
此人正是原身的大伯母。
林知了疑惑,尖酸刻薄之人怎长出一副菩萨相。
“住口!
什么时候了还耍嘴?”
苍老的声音满含怒火。
说话的老汉年近六旬,坐在主位拄着竹杖,眼睛细长,冷酷如刀般朝长媳看过去。
而老汉正是林知了的祖父。
此时屋里还有很多人,她大伯小叔婶娘,几个堂兄弟姊妹等等,把宽阔的厅堂挤得满满的。
独独少了林知了的父亲。
林老汉身旁站着林蜻蜓,十八岁的女子削肩细腰,绫罗加身,艳如桃李,只是此刻忧心忡忡。
林蜻蜓缓缓几步来到她身前,拉起她的手温润细语地问:“薛理的事,你知道了?”
林知了微微点头,等着她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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