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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额头青筋爆起,连脂粉都遮不住了。
左一句“手脚笨”
,右一句“手脚笨”
,就连找借口都找得这么不诚心,是怕自己听不出来她们在故意打自己&30340;脸吗?!
静乐冷笑着说道:“殿下为难个小丫头有什么意思,有什么话大可以冲着我镇北王府来。”
静乐&30340;心抽痛着,父王战死时,阿辰才刚满十六,身在北疆。
她只知道父王死得凄烈,后来阿辰为了抢回父王尸身,率军杀入敌阵,遍体鳞伤。
这是镇北王府&30340;死穴,每每回想,就像是在挖她&30340;心窝。
静乐&30340;桃花眼杀机四溢。
她知道自己在京中就是质子,为了儿子,为了镇北王府上下,她能忍则忍,但是有些事实在忍不了了。
眼看着静乐就要拍案而起,盛兮颜向她微微一笑,笑容恬静,仿佛有一种安抚人心&30340;力量。
但目光再向着永安长公主&30340;时候,却透着凌厉&30340;锋芒。
“郡主都说不用了,殿下非要让郡主簪花。”
盛兮颜嘴角一勾,脸上还在笑,但是笑容却冷了许多:“莫非这杏花有什么玄机?!”
四下又是一静,花榭里&30340;几人交换着目光,暗暗咋舌。
这杏花&30340;事,她们当然都听闻过,但是谁也不敢大大咧咧地说出口啊。
这一说,岂不就是在指责永安是故意折辱镇北王府吗?!
永安几乎要快把手上&30340;酒盅捏碎了,几滴琥珀色&30340;酒液溅到了她白净如少女一样&30340;手背上。
镇北王府对大荣朝而言是功臣,至少现在还是,自己可以暗地里给静乐使绊子,让静乐难堪,叫静乐向她低头,但是绝不能让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不然,若是让御史和那些一心只偏向镇北王府&30340;武将们参她一本,肯定会被母后和皇弟训&30340;。
盛兮颜淡淡一笑,她&30340;语气还是毫无起伏,但是目光却亮得惊人:“臣女听闻,当年在北疆……”
“够了。”
永安脸色难看地打断了她。
她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挤出了声音:“是本宫&30340;不是,既然静乐不喜欢杏花,那不簪便是。”
说到最后四个字&30340;时候,她&30340;眼中几乎要喷出火了。
盛兮颜嘴角一弯。
永安长公主不过是仗着静乐郡主不愿亲口提及这段戳心窝子&30340;事罢了,那就她来提!
虽然她两世都未能有幸见过老镇北王,但是,像老镇北王为国战死&30340;英烈,也不是谁都能拿来随便说嘴&30340;。
更何况,静乐郡主才刚刚帮过琰哥儿,谁对她好,她都是记着&30340;。
永安一口气几乎把她自己给憋死了。
盛兮颜含笑着,目光在那些破烂&30340;杏花上扫过:“那……这些花?”
领着盛兮颜过来&30340;嬷嬷向花榭里伺候&30340;丫鬟们使眼色,那个先前捧着花篮子&30340;丫鬟赶紧仓皇地蹲下身,收拾起地上&30340;花瓣。
静乐:“……”
她莞尔一笑,看着永安憋屈隐忍&30340;样子,那团憋在胸口&30340;怨气倾泻而出。
她朝盛兮颜招了招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这小丫头真好。
从前她就想过,要找个什么样&30340;儿媳妇,但是,楚元辰长年在北疆,仿佛对终身大事丝毫都不关心,一年又一年&30340;才拖到了现在。
兴许也是缘份吧。
这小丫头看起来娇娇柔柔&30340;,却有一股子韧劲,不会轻易服输,但也知道适可而知,就像是知道对方&30340;底线在哪里,然后就在底线之上疯狂&30340;踩踏。
不会越线,更不会任人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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