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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落在月华裙的褶裥上,一上一下地剐蹭起她的左腿。
秦妧缩腿,却因扭转的体态失了平衡,不得已彻底翻过身跪在妆台上,完完全全映入了铜镜中,而站在她身后的男子,只映入脖子以下、胯骨以上的身躯,更显狎昵。
裴衍伸过右手,自后面托起她的下颔,附身入镜面,凝着镜中女子的脸,轻笑问道:“知道唐九榆为何来府上吗?”
“母亲说,是来送信的。”
秦妧挣了挣,感受到裙摆被一股力道向外拉,赶忙双手掩住裙面,急切道,“别拽,今晚还要穿。”
裴衍没再去拽华丽的月华裙,却向上大力推了起来,“他是奉父亲之令,前来寻找一弟下落的。”
秦妧怔愣间,裴衍对着她下陷的腰狠狠咬了下去。
“别!”
秦妧娇呼出声,单手捂住嘴,透过镜面看向附在她后腰上的男子,不懂他哪里来的火气和敌意,话里话外都在针对唐九榆。
“一弟失踪已久,父亲派人去寻,不是很正常......啊......”
腰部传来疼痛,她双手撑在妆台上,拧巴起性子来。
可以肯定后腰被咬出了血印子,她娇怒不已,将被推起的裙面使劲儿向下拉,盖住了染血的里衣。
将人惹怒后,裴衍没事人似的退离开,看着秦妧转过身跳下妆台。
像是终于想起正事,裴衍道了声“该出发了”
,然后走过去想要牵秦妧的手,却被秦妧躲开。
愤怒的小娘子双手背后,戒备地瞪着他,一副哄不好的架势。
“你寻不到一弟,就换唐先生来,各凭本事嘛,作何要针对人家?”
裴衍愣了下,沉了眸子,转身扯下椸架上的常服,走到屏风后默默更换起来。
秦妧趁机拉起裙面,背对镜面看向染血的绸缎里衣,扯扯唇角,又放下了裙子。
裴衍从屏风里出来时,见她正在绾发,于是缄默着走过去,拿起奁中的紫檀梳,为她梳理起来。
秦妧不想在这个节骨眼跟他怄气,轻咳一声提醒道:“要晚了。”
裴衍默不作声地为她绾了一个松垮的发髻,额角颈窝都留了些碎发,没有高髻端庄清爽,却多了慵懒柔媚之感,各具特色。
顾不得太多,秦妧拿起珠花点缀其上。
临出府时,与从花苑闲逛出来的唐九榆打了个照面。
秦妧打了声招呼,没工夫做寒暄,拉着裴衍的手腕向外走,生怕迟了引人非议。
裴衍跟在秦妧身后,瞥了一眼站在葫芦门前揣着手的唐九榆,微扬眉梢,疏懒中暗隐点点犀利。
唐九榆礼貌颔首,好整以暇地目送小夫妻离开,微微眯起了桃花眼。
虽目前没有得到关于裴灏的蛛丝马迹,但侯府嫡系之间的关系,还是让他捕捉到了旁人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转了转手中折扇,他转身,与小夫妻背向而行。
这场由裴衍布的“棋局”
,因中途添了对弈者,局势开始变得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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