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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无恙,天地无惧。”
都自顾不暇了,还担忧起她的安危来……
这疯子浑然不知所云,还真让人难解其意,她暗忖几瞬,只感他是真将生死置之度外。
心上颤意未消,沈夜雪又沉默好一阵,才离了这轻柔怀抱。
想着牢房外还有狱卒盯瞧,她便理上淡雅绣花裳裙,起身走至牢门处。
着于一身的芙蓉云锻裙沾满了尘埃,与那人模糊不清的血渍,她也不以为意,唯感一缕安心。
至少他还活着,至少当下他还撑着伤势,还为护她残喘不已……
隔着牢门递出几锭银子,沈夜雪嫣然一笑,明白规矩般恭敬低言:“多谢官爷关照,这银两还请官爷收下。”
方才见二人情真意切的相拥之景,这女子所道却非虚言,狱卒故作淡漠地收下银两,冷哼道:“都给我盯紧了些,莫让这二人给迷了眼目。”
这位牢头见钱欢喜,瞧此女还懂些规矩,收了银子便走了远。
跟于旁侧的随侍明了话外之音,留牢门外观着里头清艳姑娘的每一举,生怕她打着不轨的主意。
既与他们道了和离声是两情相悦、私定终身之系,她便要佯装作态得更真一些,以免让守牢之人察言观色出端倪来。
柳娇花媚地跌坐回男子清怀内,她故作娇嗔满面,如若猫儿般往其怀里钻着。
她忽地悄声轻语,话语只容得他一人听到。
“与我再佯装亲近些,若是不然,我恐是无法待于此处服侍。”
离声顺势将此姝色再拥怀中,轻抚女子颈后墨发,笑意再度挂上唇角:“阿雪需我……怎般假意作姿?”
“我与那些狱卒相言,说你是我情郎,”
沈夜雪一五一十地道来,恐他听漏了一字,语声盈盈柔缓,“你身染怪疾,未有我作陪,撑不住几时。
他们才放我来的……”
拥她之人默了瞬息,更为肆无忌惮地揽上纤腰,于她耳畔低笑:“这字字皆是真言,莫非不是?”
这一藏尽情愫之言飘扬入耳,引得耳根隐隐酥痒。
她莫名回想起服下桃夭的那一夜,红绡帐暖,几近放纵欲念迷离荡漾,娇娇销魂于花月云雨下……
仅想了一霎,她便止了不切时宜之念,轻咳一声,掩下丝许抑制不住的羞意:“眼下并非是打趣之时,得想想计策,逃出天牢去。”
“先前的龙腾玉,你藏在了何处?”
沈夜雪微凛婉然黛眉,尽管双颊染着一簇绯红,却极为肃穆。
“身上,”
他仍作漫不经心浅笑,似有若无般凑得更近了些,趁势攥住她缕缕羞赧之意,清冷再道,“恰是未被搜着。”
闻言,她不顾所谓授受不亲,抬着手便在他锦袍各角翻找起来,连同衣襟深处与云袖最里处皆是翻了个遍。
可仍然找寻未果,沈夜雪叹气作罢,若真气恼般微仰双眸。
“你倒是告知一声,在衣袍哪一角……”
身前清色又顿了顿,面色从容相道:“贴近心口一处。”
于是待守牢狱卒回首瞧望时,就见着适才这千娇百媚的姑娘,正极不避嫌般抚摸着囚牢中男子的左胸。
如葱玉指欲伸入染血素袍中,使得牢外驻守之人看直了眼。
“鬼鬼祟祟的,你们在做什么呢?”
行远的牢头巡牢而回,恰经此地,见着俩牢卒双目紧盯狱中一角,也随之观望了上。
谁料取一块玉石还如此艰辛,竟能让这些贼眉鼠眼之卒频频观来,她索性一止,倏然娇笑。
“小女与情郎如胶似漆,难舍难分,自是欲行一些干柴烈火之事……”
沈夜雪道得尤为羞涩,微低着剪水秋眸,娇声为难着:“官爷莫见怪,只是情到深处难自禁,想宣泄些心欲罢了。”
听得这莺莺柔语,当真是惹人心头发痒,牢头眯起冷目,贪念四起:“都死到临头了还这般痴云腻雨,沉溺欢合……我守这牢狱多年,这景致还是头一回见。”
“便是知活不了几日了,才想着抵死缠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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