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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我不想再和你分开。”
裴郅如晦的眼神,因为她这番话而更加暗沉。
这玉人儿最是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总能精准地拿捏他。
他怕自己沉沦,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却又不由自主地被控制被左右。
“祜娘……”
“夫君,我说过的,没有你,我也活不成。
你在哪,我就在哪,你若有什么事,我必随之而去。”
顾荃仰着臉,装着深情,诉着衷情,一半真一半假。
她的假裴郅能一眼辨之,她的真裴郅也看得清楚明白。
斜阳之下,晚霞映红了半邊天,一半是天低云聚,另一半是绚烂多彩,一如她的真和她的假,掺杂在一起却是奇异的瑰丽。
半晌,裴郅应允了她。
*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入城。
西南府与南安城的风土人情完全不同,此地没有宵禁,男女大防也不严明,纵是华灯将上之时,街上还有不少人,且大多数是女子。
那些女子有年长者,有年轻之人,皆是昂首挺胸,不戴帷帽,不半遮面。
街边的铺子里,不论掌柜还是伙计,亦有不少女性。
顾荃半掀着帘子,羡慕之余,还有无尽的向往,許久未曾想起的上辈子,不期然地涌入脑海中,一时分不清是梦还是真。
她望着前面马背上出尘绝艳的人,目光像是长出钩子。
裴郅感知到她的视线,回过头来。
两人的眼神在市井的热闹中交汇在一起,似黑暗与灯火的相遇,注定耀世共生。
他们从南门入,最后停在东城的一座宅子前。
宅子没有匾额,推开朱漆大门,内里的布置格局也与京中的规制大不相同。
一番收拾整理,再简单用过晚饭后,已是亥时三刻。
顾荃一连打了几个哈欠,人也有些困顿,臉色却不差。
南柯与黄粱以为她是因为见到裴郅,所以精神大好。
裴郅掀帘进来,看到大变样的房间,一时竟以为他们还在京中。
原本简单的家具上,全都罩上绸巾,暗色的床幔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轻薄的红纱帐。
先前素青的床单被褥,也换成了喜庆的鸳鸯绣锦。
没有屏风的遮挡,半倚在床头休息的玉人儿娇软慵懒,仅是一个微微斜来的眼波,已讓人心跳如鼓。
南柯和黄粱極有眼色地退出去,生怕打扰他们的好事。
久别胜新婚,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新婚燕尔。
顾荃站起身来,金云纱制成的衣裙如金光流水般华美,随着她款款走来,似是金水拂过她的身体,越顯她身段的娇好。
青丝如瀑,如万千的情丝。
玉面天成,不沾半点世俗的脂粉,更显透色皎白,似凝脂吹弹可破。
她近到跟前,伸手去解裴郅的腰带。
裴郅死死压制着体内的欲兽,按住她的手,“你累了,今晚早点歇息。”
这人是什么意思?
她心下狐疑着,转念一想若是同房,接下来又要面临碰都不碰的局面。
倒不如不同房,摸摸抱抱细水长流。
如是想着,她作羞涩状,“我听夫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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