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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自己,她真的能好吗?
答案是未知的,或许也可以说是已知的。
喜悦与失落交织的情绪中,她难免生出奢望,奢望自己能好。
那么今日她身上发生的变化,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手,若有所思。
*
大理狱。
石壁冷硬而潮湿,腐臭混着血腥气令人作呕。
森冷的刑具泛着噬血的幽光,在昏暗的光线的中蓄势待发。
从万仙寺带回来的人已被关进最深处的铁牢中,铁锁固定着他的四肢,其中脚链各拖拽着沉重的铁球。
他身上血迹斑斑,想来刚被刑讯过。
狱卒将刑讯过后的供词交到裴郅手上,裴郅扫了一眼,起身朝牢外走去。
石壁上挂着的油灯映照着他的脸,一半在明处,一半隐于暗。
明暗交替的瞬间,仿佛是佛子与屠鬼的相互转换。
出了大理狱,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悄无声息地冒出来,大摇大摆与他并道而行。
“之前我一直盯着,你的人一喊,那货便准备跑路,我正打算跟上去。
也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折身返回,意欲挟持人家姑娘。”
华服公子生得唇红齿白,眉眼间尽显张扬随性,尤其是说话时,语气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好似任何事在他眼里皆是不屑一顾。
他正是裴郅唯一的好友,恭亲伯解永。
解永没等到裴郅的回应,一点也不在意,毕竟两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裴郅什么性子他比谁都知道。
“那货没有仓惶之下去找自己的靠山,这么一来我们也揪不出他的幕后指使。
你我联手原本万无一失,没想到被一个姑娘家给搅和了。”
他“啧啧”
两声,似是在回忆顾荃的长相,“你还别说,那顾家四姑娘长的还真是貌美。
听说打小身子骨不好,这些年养在内宅没怎么见过人,若不然我觉着她必能在京中的美人榜上有一席之地。”
转头看到裴郅没什么表情的脸,他一拍自己的脑门,“你看我,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
哪怕是天仙下凡,当着你的面大跳艳舞,你也不会多看一眼。
不过那顾四姑娘倒是有些不一般,竟然豢养武婢。”
“她知道。”
如果换成另一个人,光凭裴郅这惜字如金般说出来几个字,必是不知其中深意。
但他却立马明白,自带春情的眼睛猛地一亮。
“廷秀,你的意思是那位顾四姑娘认出了那货?这可真是奇了,一个没怎么出过门的病美人,是怎么认出那货,又是如何做到不动声色的?她会不会是天性如此?说起来和你还挺像。”
话一出口,他便意思到自己说错了话,一连“呸”
了好几声,作势打自己的嘴。
“瞧我这张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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