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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箭射中刘新学的肩,他一个吃痛手立马松开,短刀也随之落地。
顾昀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将顾荃扯到自己身边。
与此同时,他也被其他人给制住。
他垮着肩,并不挣扎。
只是在听到顾昀问顾荃身体可还受得住时动了一下,尔后又重新低下去。
顾荃虚弱地松了一口气,表示自己无事。
而一直处于惊恐与紧张中的顾茵,也跟着缓缓回过神来,应是记起自己是如何被人为制之事,当下指着顾荛,“二姐姐,刚才是你……”
“三姐姐!”
顾荃打断她的话,轻轻摇头。
她须臾明白过来,悲愤着,强忍着,终是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同为顾家的姑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她当众说出自己是被顾荛推出去的事实,顾荛确实会被人指责,但她也落不了什么好。
顾荛像是完全不知发生何事,过来关心她。
她忍着一口气,别过脸去,在看到顾荃后,心头泛起复杂的滋味。
生死关头,方才知谁是真,谁是假。
平日里她最是不喜这个四妹妹,嫉妒祖母的偏心疼爱,看不惯岁安院里的一应用度比所有人都好。
而今……
她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许是实在拉不下面子,最终还是张不开嘴,竟然什么也没说。
顾荃根本不在意她的纠结,道:“三姐姐,你受了惊,赶紧回去歇一歇。”
“你……”
“我应该暂时还走不了。”
裴郅已经朝这边而来,他所到之处,众人无意识地退让,形成一条与人隔着距离的路,正如他的来时路。
自小煞名缠身,无人敢近。
纵使备受圣宠,已官居四品,断案无数青名赫赫,身后追随者众多,他仍旧踽踽。
那遗世独立之感,哪怕是在万人中,亦是显而易见。
这时有几人冲了过来,为首之人年长而衣着富贵,满面怒色地过来,被他冷淡的目光扫了一眼,立马气势矮了几分,低声问道:“裴大人,我儿伤重,性命危在旦夕,可否通融一二,让下官接回家中养伤?”
“秦大人这是不信我们大理寺,还是不信宫里的太医?”
顾荃这才知道,原来秦嘉不是被送回秦家,而是被抬去大理寺。
如此一来,秦家人便是有心想做什么手脚,也无法及时与秦嘉串供。
这般周全的安排,不负百姓送他的青天还冤之名。
看来慎独二字,还真是适合他。
秦父明显大急,声音都带了几分恳求,“裴大人,下官仅此一子,他无故被人所伤,我这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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