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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棺椁最前面的是趙瑾,棺椁里躺着是他的親生母親,按理说他應该是最为伤心难过的那一个,但此时的他却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地往外瞄。
突然外面传来动静,他心下一喜。
不等他站起身来,便听到有人惊呼,“金吾衛,金吾衛将侯府给圍了!”
他心里的喜悦瞬间散去,惊骇之下险些又软跪在地。
“金吾衛怎么来了?”
夏氏白着脸问。
没有人能回答她,所有人和她一样震惊,甚至有人开始惊惶失措,尤其是原本就在外面的那些人,已经乱成一团。
正当众人不不知所措时,一群金吾卫入府。
为首的人是关雲风,官服在身,腰佩兵器,冷面严肃的模样。
还是刘氏胆大些,问裴郅,“关大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关雲风示意金吾卫将趙家人全给圍了,道:“金吾卫查案,所有人不许轻举妄动。”
“查案?”
刘氏惊呼出声,“查什么案子?我们侯府哪有什么案子……”
“命案。”
关雲风仍下这两个字,一个手势下去,即有金吾卫的人领命而去。
当六具尸骸从那花草茂盛的院子被挖出时,趙家所有人都惊吓到極致,好半天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最后,还是刘氏最先出声,声音带着颤抖,“这些是什么人……侯府什么时候死的人,我怎么不知道……这是命案,侯府是不是要完了……”
回答她的,是夏氏的一记耳光。
夏氏打了她,自己的手却抖得厉害,“你胡说什么!”
侯府是大荣开国之初的勋贵,世袭罔替的爵位,听说还有丹书铁券,可免死罪,怎么可能会完?
“夫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親……父親为何还没回来?”
他们还在等着趙頗带回来好消息,万没想到好消息没等来,等来的竟然是金吾卫和命案,且还是从赵頗的院子里挖出来的。
纵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何事,也知事情的不对与不简单。
赵瑾终于回过神来,还端着自己侯府世子的架子,问关云风,“关大人,谁家府上没死过几个背主的下人,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说是不是?”
关云风咧了一下嘴,白牙森森,“这些是不是你们侯府的下人,你说了不算。”
不是侯府的下人?
众人皆惊,一片哗然。
人是埋在赵頗院子里的,如果不是侯府的下人,那会是什么人?
“关大人,这些事还得等我父亲回来,才好与你说明。”
赵瑾意识到不对劲,却并未往深了想,还想着凭他们侯府的地位,若是好好打点,哪怕是死了几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谁知关云风闻言,竟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忽然,他感觉一阵寒意袭来,下意识抬头看去,便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关云风挑了挑眉,道:“陈年命案,皆由大理寺审理。”
来人正是大理寺众人,领头的是裴郅。
冷淡的气质,森然的气度,与那平静到如深渊之感的眼神,无端地讓人感到恐惧。
他每走一步,官服上的獬豸就像是换了一副模样,威严的、凶狠的、煞气森森的。
赵瑾下意识腿肚子发软,别看他私底下叫嚣着如何厌恶裴郅,真等见到了人,那便好比是老鼠见了猫,连声都不敢吱一下。
“裴大人,一共是六具尸骨,仵作已初验过,两女四男,一女一男年近五旬,另一女一男三十来岁,余下两男年纪在十七八,六人生前皆是习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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