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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论长相,宁好也属于甜妹,不过她平时不怎么打扮,每天看见她都是那副常规形象,随随便便套件宽松衬衫、黑色工装裤和运动鞋,扎个低马尾,戴个红色安全帽。
设计单位有个从日本留学回来的王姓帅哥追她,人家也常在工地行走,可往哪儿一站都格格不入鹤立鸡群。
之前集团公众号一篇文章中有张工作照,拍的是工地现场,几十个人的背影。
宁好迫于领导要求转发到朋友圈。
陆昭昭晚上和她聚餐,刷朋友圈看见,第一时间指出其中穿尖头皮鞋、窄腿西裤和毛呢格子大衣的男人:“就他追你啊?一看就是海王。”
“怎么能以貌取人,”
宁好笑,“那你说说,我一看就是什么?”
陆昭昭佯装眼神不好,觑近手机,讽她和工地环境融为一体:“哪有你?这里只有十四个男人围着打桩机。”
但是像今天这样一身深色正装,也不太适合宁好。
她长了张巴掌小脸,一侧酒窝,尤其笑起来可可爱爱,还留着少女感。
穿正装,像小孩偷大人衣服凹造型,其实挺违和的。
不过妈妈给的服装指导如此:“要谈婚论嫁的人了,别打扮太幼稚。
高跟鞋一穿,人的气场不一样。”
宁好嘴贫揭短:“男的多高啊?别把他比下去了,当众处刑。”
“就你高?”
妈妈提前叛变,胳膊肘已朝外拐,“人家将近一米九。”
“我不信。
男人报身高不打草稿,超过一米五的都算‘将近一米九’。”
宁好不止一句玩笑,而是真没对男人的身高报多大期望。
男方她没见过,男方父亲倒是很熟,做了她家十几年隔壁邻居,
宁好打包票他没穿增高鞋垫的日子和自己差不多高。
她也不是那么听话的乖乖女,特地穿了高跟鞋,一半是为了打脸。
但由于这颗爱恶作剧的心,自己先吃了苦头,
开车不方便,只能叫专车通勤,
专车又不能开进项目部,路走多了,没处刑别人,先处刑自己。
祸不单行,半上午下起了雷阵雨,
雨水漫漫洒洒,疾风又兜过来,转瞬将通明的天空囫囵吞了,没来得及消化,万物在暗寂的腔囊中被颠倒反刍。
赶到酒店附近时,她看起来着实有点狼狈,
早上用卷发棒卷了半小时的大波浪早被潮气抻直了,毛毛躁躁,碎发蓬乱。
下了车,她没急着进楼里,一转身钻进临街一间小小门脸的便利店,迅速在近门的架子上找到创可贴。
收银员问:“就这一个吗?”
宁好的手指下意识敲了敲台面,往玻璃柜里的照烧鸡腿指去:“帮我拿个鸡腿。
加这包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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