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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好这口,想了一下,又将画卷起来,放回匣中,一勾手,让卫士装起来,还给石敬中,笑道:“我们大王不通书画。
怕让您见笑了。”
石敬中愣了一下。
也许与此同时,心里也咯噔一下。
狄阿鸟说:“诸位都是本地乡党,前来衙内就是我东夏幸事,将本意直接道来即可,无须多礼。”
石敬中就把来意告知说:“不瞒您说。
学生有一弟一叔,还有几个远亲,因为被陈朝举辟,有的在军,有的为吏,都被您的人马给俘虏了。
家父就让我带了家中最宝贵的东西过来,想告诉大王……我们家族无心为陈国出力,只是陈国占据此县,聊为自保呀。”
他用手抚摸一下吴道志的真迹,轻声说:“贵国大王不通书画,那他总要和中原朝廷打交道吧,这可是绝世真迹,送予任何一介文臣,都是让人疯狂的。”
狄阿鸟给他摆了摆手,却是又说:“既然如此,岂非贿赂?你把画拿回去,我呢,问问情况,如果真如你所说,要都是被迫胁从的文官,又没有坏声名,可以考虑将他们赦回家去,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你父亲也无须破费。
只是交战时被抓的,就需要按照俘虏充入勾栏为奴,服劳役五年,到时灵武县府成立,你们若提供担保,缴纳赎买费用,帮助组建县府,将来可以由县府出面申请,到时可以考虑当地的民愿,给予特赦。”
石敬中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说:“没想到这么容易。”
狄阿鸟微笑说:“是呀。
就这么容易。”
他把脸转向滑台藏布。
滑台藏布结结巴巴地说:“奴人来就是想见见大王。
陈国欺负我们丁零人。
奴人想为大王效劳。”
博骨律太岁冷笑说:“不对吧。
陈国统治时,你不是挺得他们器重的吗?”
狄阿鸟算是明白了,这就是个得罪人为乐的年轻人,不知道他的长辈为什么让他出面。
不过,狄阿鸟却是高兴的,他挑刺一样,让自己对面前的几个人多少了解一些。
滑台藏布涨红了脸,怒道:“那不是还不知道大王要打来,我们丁零人不为自己的首领效力,为谁效力?”
狄阿鸟笑道:“好。
这个问题搁这儿,回头县府组建起来,自有对你了解判断,看看适合让你为东夏效力否。”
他又看向博骨律太岁。
博骨律太岁说:“我来就是我阿兄胆小,不敢来,我来看看,看看东夏人是否三头六臂,吃人不吃?”
狄阿鸟顿时感到这个年轻人的可爱,反问他:“现在你觉得呢?”
博骨律太岁笑道:“东夏人不一定都像你吧。
依晚生现在看,起码比陈国好一点儿。”
说完,他又说:“我阿兄娶了千户的小姨子,他想知道你们是否会把他和那小姨子抓走?”
狄阿鸟想了一下说:“抓不抓,要看他们是否有罪,光是相婚娶,没有人去管他们。”
他又扭过脸来找到最后一位,问:“你有什么事儿?”
自称孟津鄢氏的谦卑地说:“奴才来是想问问要不要征丁征粮,奴才好去安排。”
狄阿鸟愣了一下,继而笑道:“这要看县府组建之后有什么安排,县府代为军管,如无必要,暂时应该不会,毕竟你们是刚刚归到东夏治下,叫什么?民未归附,奈何使之?”
他哈哈大笑一番,要求说:“你们自家谁有十来岁大小的孩子?给我送来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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