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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吏眼看走一天了,这是第二天,还是到处走,见地方就想去歇歇,却是借口与老牟说话,钻进来了。
几个东夏兵也走了进来,他们的刀剑比公门中要短,卡在腰间,手扶住,尽管挤着微笑,仍让人觉得杀气腾腾。
也只有博骨律太岁这样的人敢和他们接近。
博骨律太岁凑上来就问:“刚才过了辆马车,看骑在马上的都是小孩,都有十二三岁的,你们东夏是不是把这么小的孩子都送上战场了?”
几个东夏兵相互看几眼。
其中一个看起来没那么粗犷的士兵说:“我们东夏就是国中人死绝,也不会征召十五岁以下的孩子,你以为我们大王是穷兵黩武之辈吗?”
他已经看起来算秀气,像个文人了,可是一句话出口,却把博骨律太岁噎个半死。
也只有博骨律太岁这样的还能与他们往下说。
博骨律太岁就说:“刚才我明明看到他们路过,分明是有十二三岁的。”
几个东夏兵说着“不可能“。
相互之间也说话了。
其中一个说:“刚才过去的?他说的会不会是?大王的几个养子?”
另一个说:“恩。
像是的。”
博骨律太岁被震了一下。
他想继续问下去,却没有再问,像是明白了一样,回过头说:“原来东夏十五岁以下,是不许上战场的,你们都听到了吧。
娘的。
说东夏国打的没人了……先说这话的肯定是陈国的奸细,你们可别跟着说啦。”
他当然是故意的,他还想让几个东夏兵跟着问是谁先说的,然后把火烧鄢怀晦身上。
不料几个东夏兵却没有追溯源头,只是说:“我们世子也带着兵来了,你们要是见到,还不说我们八岁都上战场?”
嗒嗒儿虎虽然没被册封,但出兵前他阿妈已经是国后了,大伙私下谈论的时候,都称他世子。
博骨律太岁不吭声,见老牟来奉茶,自己也捧了一杯奉送上,却又是问:“都说东夏王是雍族。
他是吗?”
由着他问,他的好奇没有边际。
那个接他茶的东夏兵却说:“我们大王确实是的,不过在我们东夏不分族群,也什么族都有。
我们的禁卫将军都是个白头荆人,你这样的问题还是少问,没意思。”
博骨律太岁心里欢喜,实心实意地说:“我没有恶意,我自己就是有雍族血统的胡人呀。”
士兵们要走了,他还想往外跟。
石敬中从后面拉住他,他还在跟人挥手,高喊说:“雍人也有坏人。
胡人也有好人,明年我要去中原,我要去找人品评。”
那个带队的,像是文人的士兵回头,回应他说:“我们东夏有比九品中正制更公平的抡才大典,你也可以到我们东夏谋个出身。”
博骨律太岁脸涨得通红,兴高采烈。
石敬中却泼了一盆冷水,提醒他说:“你问的那些话很危险你知道吗?总有一天,你会死在你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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