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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叶应武有如诛心一样的话,无论是江万里还是叶应及、文天祥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心中悚然一惊。
他们两个虽然说治国理政或许比不上那些千古流芳的名臣,但是远见卓识还是有的,所以叶应武侃侃道来南宋走向覆灭的可能,两人非但没有责怪叶应武危言耸听,反而目光中闪过一缕难以察觉的光芒。
江万里迟疑片刻,霍然起身:“这是天赐良机,瞬息即逝。
老夫现在就上表请辞,宋瑞,替老夫磨墨!
远趋,临安已经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你且随江家家眷前往都安。
远烈,汝父镇之公已经来信,让你速速前往庆元,我会让宋瑞陪你一起,镇之公剿灭海寇的事情不能再拖延,否则会对他不利!”
看着老人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不可撼动的威仪,三人心中凛然,同时拱手。
叶应及和文天祥更是吃惊,刚才他们两个还认为叶应武所提出来的襄阳城破只是无稽之谈,现在看到师尊如临大敌的样子,自然不敢掉以轻心,而对于叶应武也是更为诧异。
难不成原来那个执拗、不动脑子的叶家二衙内在经过一次重击之后突然变得洞若观火了吗?
“老爷,吕师道衙内带着人还在醉春风,据说是贾丞相派出府中家将严令他离开的,不过吕师道衙内认为自己受了奇耻大辱,必须要血债血偿,不过王家、章家还有马家的几位衙内都已经安全回去了。”
管家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脸上虽然疲惫但是颇为兴奋。
江万里脸色一沉,贾似道这是想要控制事情的局面,不想把事情真的闹大了,这样的话当江万里上表请辞的时候,他仍然还有回旋的余地。
而吕家似乎也已经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并没有站出来给两位衙内撑腰,而是选择了吞下这口闷气,等着来日再报。
叶应及和文天祥也都想通了其中的关窍,脸色同样不好看。
叶应武皱了皱眉:“杨伯,吕师道在醉春风可曾做出什么?”
看到老爷和几位衙内脸色都是不善,管家杨伯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急忙收走了嘴角的笑容,也顾不上额头的汗水:“在我来之前吕师道衙内进入醉春风又砸又打,不但赶走了很多寻芳客,而且扬言要火烧醉春风,好在贾府家将及时赶到,拦住了这个小阎王,当时双方正在僵持,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叶应武的脸色顿时缓和了许多,语气也从容起来:“师尊。”
江万里已经会意:“宋瑞,你替我拟一个奏章,弹劾吕家,以乞骸骨告老还乡相要挟!
远烈,醉春风那里就拜托了,成败,在此一举。
若是老夫等人能够全身而退,哪怕是归隐乡里也算是大功告成。”
“是!”
文天祥急忙应道,匆匆的向书房中去了。
“大哥,走,醉春风。”
叶应武的话掷地有声。
活的,必须要抓活的,这样就容不得谁抵赖。
突然间叶应武希望吕师道那个胆小如鼠的家伙能够硬气一回。
纵观北宋南宋,自从宋太祖赵匡胤建国,一直到南宋灭亡于崖山,党争从来没有断过,当真是国尚存则党争不断。
现在对于叶应武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帮助江万里等抗击蒙古的有志人士尽早从临安这个泥潭中跳出去,离那些所谓的党争远远地,这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组建属于自己的而且足够强大的力量。
这已经是叶应武的唯一选择了。
如果吕师道真的软了,就必须要叶应武暗地里做手脚了,无论如何也要将吕师道火烧醉春风的罪名落实,才能将这件事情的影响扩大到极致,不过一想到自己刚刚穿越过来就有可能成为纵火犯,叶应武心中还是有些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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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后市街。
西湖的柔波和徐徐的春风已经无法抚平滚滚而起的浓烟,人们尖叫着四处逃窜。
数十名壮汉从湖边挑着水想要冲进去,却被惊慌的人群所阻拦。
四面八方都是落荒而逃的达官贵人寻芳客和那些平日里从不出勾栏的莺莺燕燕。
“前面让开!”
看到大火已经燃起,叶应武非但没有紧张,反而先是轻轻松了一口气,然后狠狠地一挥马鞭,抽开了挤过来的一个衣衫不整的胖子,似乎知道马上的这位主儿不是好惹的,那个带着浓浓铜臭气息的胖子没有丝毫迟疑的闪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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