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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衫沾染的温热体温覆来,驱散了凉秋的寒意,黎梨轻捻着衣衫,不自觉地端详起少年浓密的鸦睫,还有落在眼下羽扇般的影子。
她看见他眼睫微动,缓缓抬了起来,与她对上了视线。
山洞口的藤蔓舒展低垂,绿叶交叠遮蔽日光,在这方昏暗天地中,他眼里的琥珀色泽清润,浮动着柔和的微光。
黎梨心想,不知道有没有告诉过他,他这双眼睛是当真好看。
她才走神一瞬,对着他的目光,倏尔又想起自己叫那随侍传的话,有些心虚地垂下了眼帘。
她捻着指尖的外衫,假装专注地描摹上面的暗绣纹路,心里却懊恼得紧。
昨日事前,顶多就哄了他那两句,也不知道哄好了没……若是没哄好,她该怎么办?
黎梨长这么大,向人道歉的次数屈指可数,实在不擅长……
越想越苦恼,她甚至有点想麻溜逃掉,一了百了,正是愁眉锁眼时,却感觉对方探手抬起了她的脸。
粗粝的指腹抚过她蹙起的眉头,她微一怔忡,就听见云谏轻声问着:“怎么了,还疼么?”
黎梨眨了眨眼。
借着半垂叶幕筛入的日光,她看清他的眼神,轻而易举地撞见温柔情意,发现半分怨怼都没有。
他没在生气。
黎梨惯来欺软怕硬、恃宠而骄,几乎是下一瞬间就翘起了尾巴,想也不想地控诉道:“疼!”
她指尖点点点云谏的胸膛,忿忿道:“你好欺负人!
太过分了!
你知不知错?”
云谏眼瞧着她的转变,仍从善如流地给她顺毛:“知错了,是我不好,不该那样心急……”
黎梨并不满意,撑起身子对他说道:“不止这个,还有,下次我说停的时候,你就要停下。”
云谏静静看了她两晌,只低头牵起她的手,缓缓摩挲着她指尖的蔻丹颜色。
黎梨听不到应承,脸上挂起了不高兴:“你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
云谏低头轻轻笑了声:“我只是想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黎梨一愣。
然后她更愣:“等,等我不疼了……”
云谏稍顿了下,揉着她的手指,似缓缓确认:“等你不疼了就可以?”
黎梨被他的反应弄糊涂了,茫然反问道:“两情相悦,为什么不可以?”
“两情相悦。”
黎梨看见云谏抬起眼睫,倏然展颜笑了起来。
下一刻她腰间骤紧,只看见视野里的天地好几番旋转。
他竟然抱着她在茅堆上欢悦地滚了两圈。
“两情相悦吗,黎梨?”
黎梨被他转得晕晕乎乎,胡乱点了点头,云谏眼底笑意分明,犹自觉得不够,又翻身将她压了下去,亲了亲她的唇边:“真好。”
黎梨感受到了他的愉悦,好似心里哪处也软了些,也想跟着他弯起眉眼。
然后少年更欢悦的声音响起——
“那若是我做得好,不让你疼,以后是不是每天都可以?”
黎梨:“……大白天的,你别做梦了。”
鸳鸯和鸣时,外头日光又亮了些。
想着昨日动静太大,户部定然牵心,二人定了定神,终究是拖着身子爬了起来。
黎梨捡起自己的衣裙,听见“咔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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