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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家里该做好早饭了,我先走了,听桂平叔你要上工,待会儿我来喊你?”
“行。”
贺岱岳点点头,随即二人同时转身离开,贺岱岳锅里熬着稀饭,莫给他烧干了。
幸好灶里的柴架得少,烧完火自动熄了,贺岱岳盛出稀饭,从坛子里抓了撮酸豇豆切碎,当佐粥的小菜。
忙完褚归刚好起床,贺岱岳提及今日上工,褚归愣了下:“中午饭我来做吧,你别请假提前收工了。”
贺岱岳十六岁的时候日日拿满工分,没道理退了伍反而比从前差了,传出去像啥话。
家里其实不缺贺岱岳挣的几个工分,但他毕竟回村三十来天了,再不上村里人面前活动活动,大伙该以为他彻底残废了。
贺岱岳自是应好,吃过早饭在井边提水洗了衣服,褚归上自留地摘了茄子和青椒,准备中午削两个土豆一块做地三鲜。
昨天包饺子面短了点,剩了碗馅,煮个丸子汤,配道凉拌黄瓜,齐活。
褚归向贺岱岳展示了他中午的菜单,贺岱岳见他篮子里或青或红的辣椒,对地三鲜持反对意见。
“为什么不行?”
褚归觉得他的菜单没什么问题,地三鲜他在京市经常吃,凭啥不行。
“太辣了,你吃不了。”
贺岱岳将褚归摘的大辣椒挑拣到篮子里,双城本地的辣椒品种个顶个的辣,他做菜时通常放一两个提提味,褚归摘了小半篮子,能辣死个人,“芳嫂寄了菜椒的种子,明年开春我种一些,到时候让你吃个够。”
褚归妥协将地三鲜改为了地二鲜,贺岱岳提醒他用刀注意点,小心切手。
茄子土豆滚刀块,凉拌黄瓜是拍的,哪来的风险,褚归推了贺岱岳一下:“光哥喊你了,你赶紧上工去。”
打发走唠唠叨叨的贺岱岳,褚归把收音机提到堂屋给潘中菊解闷,他在隔壁卫生所,潘中菊有啥事叫他便是。
上工的集合点依然是老院子,贺岱岳清楚地记得他六年前最后一次上工,一个人割了两亩地的麦子。
集体干活,许多人混在队伍里磨洋工,贺岱岳的两亩地抵三个人的正常劳动量了。
那时他参军在即,每天想着多干一点活,多给潘中菊攒点工分,年底多分点粮。
杨桂平当着全村的面表扬了他,以激励大伙干活的积极性。
后来他人在部队,村里当年的劳动标兵依旧落到了他名下。
“我说得没错吧,山娃子绝对是最先一批到的。”
老院子稀稀拉拉地站着几个人,杨桂平笑着叫贺岱岳到他跟前,“欢迎我们的劳动标兵。”
众人发出善意的笑声,王支书打趣贺岱岳六年没下过地,怕是忘了农活要咋干了。
贺岱岳颠了颠锄头:“忘没忘支书你待会看看就知道了。”
杨桂平吹响了上工的哨声,鉴于贺岱岳六年后首次上工,他将其与贺代光分到了一组,两兄弟之间好有个照应。
村里的活不外乎田里的跟地上的,贺岱岳与贺代光负责翻地,他挖土的动作完全不见生疏,锄头使得十分利落。
劳动标兵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哎,山娃子下地大家果然不一样了。”
杨桂平站在地头上感叹,回想当初贺岱岳参军前的日子,有他带头,村里人干活的效率那叫一个高。
道理很简单,拿割麦子举例,所有人干同样的活,贺岱岳一人一天割两亩地,拿满工分,其他人要是割半亩,那摆明了没认真工作嘛。
少了贺岱岳,满工分的标准降至一天一亩地,割半亩的能说他不认真吗?不能,因为半亩是大多数人的水平。
他干一天割半亩拿八个工分,我干一天也是八个工分,那我凭什么要多割呢?
转眼间贺岱岳往前翻了两米,磨洋工的人不得不加快了挥锄头的速度。
杨桂平看得眉开眼笑,对了对了,人人干活都勤快点,粮食何愁不增产。
日头越挂越高,地里的人干得热火朝天,村里的屋顶陆陆续续飘起了青烟。
褚归掩上卫生所的门,开始着手今天的午饭。
重生以来第一次独立做饭,褚归的颇有些手忙脚乱。
灶里的火大了,沥米的时机迟了几分,蒸出来的米饭软了些,丸子汤里的丸子不知为何散了,地二鲜跟凉拌黄瓜勉强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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