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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归刚进门就听见这么一通,“您怎么没出去遛弯了?”
褚归的无心之言恰好戳中了老爷子的痛脚,他颇为羞恼地瞪了褚归一眼,长得多俊俏的一小伙子,说话咋那么不中听呢:“马上吃饭了我遛啥弯,嫌老头子在这碍了你们的事吗?我还就不走了,我的床我想躺多久躺多久。”
“医院的床,您还是少躺点好。”
贺岱岳寻思老爷子真是够狠,脾气上来连自己都咒。
老爷子听出了贺岱岳的意思,差点一口气噎住,愤愤翻身把后背朝着两人,一手负气地堵住耳朵,眼不见心不烦。
人越老越容易往回活,脾气古怪的老人褚归见多了,他丝毫没把老爷子的话放心上,视线在贺岱岳刮净胡茬的脸上停了一瞬,随后神态自若地让贺岱岳把腿抬起来,开始检查他的伤口。
看着眼前因消肿明显细了一圈的小腿,即便早有预料,褚归依然忍不住为贺岱岳超常的恢复能力感到惊叹,所以他上辈子到底是多倒霉才落得个跛脚的下场。
褚归避开固定带拆了伤口处的纱布亲自给贺岱岳换药,方才做准备工作时耽搁了会儿,以至于错过了前半段好戏。
“疼吗,有没有什么别的感觉?说实话,不准撒谎。”
褚归沾湿棉签擦去贺岱岳腿上残留的药膏,指腹下的皮肤色泽健康触感紧实,是恢复良好的迹象。
“没……有点痒。”
贺岱岳脱口而出的没有在褚归的后半句话落下后变成了痒,具体怎么个痒法,他思考了一下要如何形容,“像飞蚂蚁在咬。”
褚归郁结,怀疑贺岱岳口中的飞蚂蚁跟他认识的是两个物种,否则他觉得尖锐的痛感怎么落到贺岱岳身上成了轻飘飘的有点痒。
上辈子被飞蚂蚁咬的滋味,他可是永生难忘。
鉴于贺岱岳皮糙肉厚,褚归放弃对比:“痒说明在愈合,受着吧。”
褚归拍了下贺岱岳的膝盖,动作之亲昵,愣是把贺岱岳给拍呆住了,褚医生肯定拍他麻筋上了,要不他腿咋跟触电似的。
上好药,褚归将贺岱岳的右腿重新垫高。
“褚医生我能提前出院吗?”
贺岱岳惬意地伸直腿,“我感觉——”
“你感觉?你是医生我是医生?”
褚归睇了贺岱岳一眼,一起生活十年,贺岱岳的习性他一清二楚,惯会得寸进尺。
他要是答应了提前出院,这家伙保准第二天就能撒了欢蹦跶。
“你是医生。”
贺岱岳答得飞快,垂头麻利地帮褚归规整好医疗用具。
柱子在褚归给贺岱岳换药时去首长那了,他是首长的警卫员,如今首长醒了,他自然要以本职工作为主。
贺岱岳老家远在千里之外,他在京市举目无亲,腿断了也没个帮衬,他越是表现得无所谓褚归越替他难受。
见柱子一去不返,褚归拿起床头柜上的铝制饭盒,打算上食堂帮贺岱岳打饭。
褚归在京市医院实习的半年不是白待的,门诊、住院部、护士站、各科室乃至食堂处处有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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