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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哪管脏不脏的,它不过是喜欢主人罢了,蹭了褚归蹭贺岱岳,简直没完没了了。
贺岱岳一手捞起狗肚子,冬瓜两只前爪扒着胳膊,尾巴仍不停地摇,使劲抻着脑袋去舔贺岱岳的下巴。
“行了行了。”
贺岱岳难以招架热情小狗,“该带个背篓来的。”
褚归沾湿了帕子帮他擦拭下巴上的小狗口水,拍拍小狗脑袋训了两句,力道轻得像抚摸,冬瓜兴奋得直吐舌头。
总算到了家,一进院子,贺岱岳立马弯腰还了冬瓜自由,四条短腿轻松越过门槛奔向后院——
汪汪!
天麻懒洋洋地睁眼,伸伸懒腰往旁边一跳,敏捷地抓着马厩的柱子爬到了房顶。
贴着天麻睡觉的天仙子猝不及防地歪倒,四脚朝天,它傻愣愣地翻了个身,一跃而下跟冬瓜玩做了一团。
“冬瓜干啥了,我感觉天麻嫌它很烦似的?”
褚归纳闷,明明上午好好的。
贺岱岳勾着褚归的腰观察片刻,随即得出结论:“可能是因为中午冬瓜掀翻了饭盆,天麻记仇了。”
冬瓜贼馋,肚子宛如无底洞般有多少装多少,自己的吃完了就抢猫的,即使被天麻揍得邦邦响也绝不松口。
为了避免它们关系恶化,贺岱岳搭了个靠墙的两层竹架子,上层放猫碗,下层放狗盆,各吃各的。
中午郭得胜的到来分散了贺岱岳的注意力,他随手将猫碗一搁,等送了人回屋,猫碗倒扣在地,罪魁祸首冬瓜脑门顶着小鱼碎吃得正起劲。
代入
了天麻的视角,冬瓜是挺烦的。
家里不缺油水,猫狗皆长得壮实,跟冬瓜玩的天仙子前几l日称着有六斤多了,遗传了天麻抓老鼠的血脉,父子俩隔三岔五地往家里叼老鼠,贺岱岳得了谢才晓得自家猫跑别人家干了好事。
褚归蹲着逗了会儿猫狗,十月底的天渐渐泛凉,贺岱岳找了件略厚的外套让他换上:“母猪估计快到预产期了,我打算夜里去养殖场那边睡。”
贺岱岳不清楚三头母猪受孕成功的具体日期,所以是从合圈的次日开始算的,母猪的平均孕期在一百一十四天左右,差不多是这几l天的功夫了。
“你一个人顾得过来吗?我陪你一起去吧。”
三头母猪揣着养殖场全部希望,褚归谨防出什么差池,虽然他是第一次给母猪接生,但多双手多份力,总比贺岱岳单打独斗强。
养殖场设了供人住宿的房间,可毕竟紧邻着猪圈,不能跟家里的条件相提并论,贺岱岳怎舍得褚归陪他吃苦。
“还拿不准啥时候生呢,我自己去就行,到时候生了叫你。
而且万一谁半夜请你看病,你去了养殖场,不得耽误病情?”
贺岱岳说的半夜请褚归看病的情况极少,但不是没有。
接生的家伙式儿贺岱岳早备齐了,他托劁猪的肖师傅帮忙打听,青山公社乃至漳怀县哪家生产队养了怀孕待产的母猪,特地前往学习经验,如今理论实践一样不缺。
贺岱岳讲得在理,褚归同意了他的安排。
隔天褚归对三头母猪一一进行了检查,它们均是初次生产,慎重些是必须的。
接下来的一周贺岱岳白天干活,晚上去养殖场守夜,凭硬朗的身骨硬抗,褚归分担不了他的疲惫,只能从饮食方面进补。
飘黄油的鸡汤散发着浓郁的中草药味,贺岱岳乍见以为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谁杀的鸡?”
“我杀的。”
褚归舀了碗汤晾着,炖鸡用的是天麻移栽时筛选出的次品,要么有破损要么个头偏小,品相一般,但不影响药性。
“你杀的鸡?没伤着手吧?”
贺岱岳连忙拉着褚归手指翻来覆去地看,上面无一丝红痕,“下次杀鸡喊我,你别干这种粗活。”
“杀只鸡而已,瞧你紧张得。”
褚归挣脱贺岱岳的手掌,埋怨他小题大做,“别干这种粗活,你当我是以前绣楼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吗?”
“不是。”
贺岱岳哑然,“你懂我的意思——”
“不是最好,坐下吃饭,先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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