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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铃铛响,她仍在想事,没注意到前方来人,又或说对方并未躲开,等她回神,热鸳鸯已瀽洒出一丁半点,对方羽绒服和自己的手指。
人倒霉起来,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当她抬头时,脑海里只剩这么一个感想。
真巧啊。
楸楸退后两步,看着有一个多月没见到的脸孔,一脸诧愕。
对方似乎亦没想到门后有惊喜,垂眼凝睇白色防寒服上的咖啡渍,想说什么,抬眼看向楸楸,不知为何,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
他不说话,不做表情时,眼神是有点冷感的,充满了距离感。
有客人要进入,他只能先进来。
俩人站到一旁,楸楸赶紧跟他道歉。
“嗯。”
裵文野看她一眼,又微垂眼睑,去看衣服下摆咖啡渍,拧眉,似乎在思忖该怎么处理。
楸楸没有这方面的常识,抿了抿唇,小声问:“还能洗干净吗?”
能洗的话,她只需要赔干洗费用。
倘若不能洗,就只能赔整件的价钱了。
答案自然是可以的。
她知道附近有一家干洗店,给他指路地址,裵文野推门离开,她留下来等裵文野点的咖啡。
纽约冬天黑得早,街灯却还没有亮起来,裵文野回来时,咖啡已经做好,与她的摆在一起,楸楸坐在进门右手边的高凳等他。
心想着,一杯咖啡才几刀。
洗一件防寒服,加税后可能十几刀。
没注意到人已经回来。
楸楸两手十指相扣撑高凳边沿,微微耷拉着脑袋,忽然又想到栗子花香味。
她后来谷歌,已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一双雪地靴走进视野中。
楸楸一个怔愣,刚抬头,一个包丢掉高凳脚边,他摘掉左手手套,牵住楸楸的手腕,紧接着低头吻了上来。
楸楸被他吻上来的动作惊了一瞬,眼神慌乱,眼睑飞快地又睁又合,很快便仰着头回吻对方。
约莫是荒唐事一桩桩,这种感觉很奇怪,她吻着裵文野,身体飘忽忽地,再睁开眼,彷佛回到当年,她与薛可意生涩亲吻,裵文野就这么冷眼看着他们接吻的画面。
可画面一转,她在与裵文野接吻。
裵文野的手掌依旧暖和,一吻毕,手放开时,楸楸的手腕上青色紫色的血管青筋,已经被他的温度过渡到有点发蓝。
倒也没受到惊吓。
这是肤色过白常会出现的事情。
除了洗澡以外,楸楸头一次在外看到这样的景象。
“怎么不躲?”
裵文野问她。
恍恍惚惚地,楸楸好似,在一家咖啡店里闻到了栗子花香的味道。
当然,肯定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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