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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乌经过花坛时，听见了很细微的声音。

他并不是很想听，但凌宣的声音刺耳又有辨识度。

低柔地，向对面的人在诉说着这段时间的遭遇，似乎还有酸着鼻子啜泣的声响。

然而，回应他的那道声音却十分地冷漠，优雅中还夹杂着不耐烦。

祝乌的脚步放慢了一瞬，偏头看过去时，正好对上一张英俊又克制的脸孔。

后者的视线顿了一下，但紧接着又抿了抿唇，很快地转过脸去。

“……”

从那天看完球赛之后，祝乌偶尔也会在路上碰见苟兰阴，但对方见了他，别说跟前几天一样跟他说话，甚至连个招呼都不跟他打。

不过有一点，他的目光总是会像现在这样瞥过祝乌一眼，再迅速收回。

祝乌也移开视线，他向来不去过多揣测苟兰阴的想法。

脚步重新加快，直到快要走出花坛的边缘，听到淡淡的一句：“等等……”

祝乌：“……”

几乎他刚停下脚步没过几秒，另一道身影仗着腿长，就来到了他的身边。

速度之快，有种逃难的急迫感。

但令人惊叹的是，他单手插兜的动作依然优雅，衣摆划起的角度依然不显得惊慌，连棒球帽下压着的一小撮短发都没有乱。

除了，唇角微抿，透露出的丝丝不悦。

凌宣叫了他一声，但苟兰阴没理，继续往前走。

祝乌看了凌宣一眼，后者原本有些恼怒，但对上他的目光后，又露出志在必得的微笑。

懒得再理他，祝乌重新走向教学楼。

因为有些好奇，在走到苟兰阴身边后，祝乌还是轻声问了一句。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总觉得苟兰阴的表情跟之前面对凌宣时的不一样，虽然也很不耐烦，但这次多了几分顾虑。

但他问话之后，那人却没答，反而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

“祝乌，把你的手机给我。”

“我的手机，为什么要给你？”

这次的问题得到了回答，苟兰阴看了他一眼，抿唇道：“因为我怀疑凌宣可以入侵我们的网络，我们去哪里他都能找过来，所以我做了个防入侵程序。”

祝乌有些讶异，但不是因为凌宣，他也猜到凌宣可能侵入了他们的手机，才会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只是，苟兰阴不是对程序这方面没什么兴趣吗？

也许是察觉到了祝乌的疑惑，苟兰阴的神色更别扭了。

“你到底要不要？”

“……要。”

祝乌把手机递过去，苟兰阴便伸手过来，他还是扭着脸，一时之间没有去注意手机具体的位置。

指尖毫无预兆地划过了祝乌摊开的掌心。

那一瞬间，祝乌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僵硬住了。

这种反应，祝乌并不意外，他正要移开手指，但手中却很快一空。

手机出现在苟兰阴的手里，对方微垂着眼帘，面色平静，仿佛刚才的意外丝毫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转性了？祝乌眨了下眼睫。

等待的时间有些百无聊赖，祝乌将视线移到别处，突然听到一句话响在耳侧。

“肯定是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