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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萧穹。

黛瑞缇丝却是有些看不透了。

来之前，她就看过所有学生的资料，当时就很在意萧穹，可是亲眼见到他之后，却觉得他浑身都充满矛盾点。

就好比昨晚那场袭击，相比于其他人，萧穹下手利落狠绝，更重要的是，他的情绪都没有半分波动，完全不像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

而且，他知道这里的水是从河里抽上来的，不能喝不能用。

这是奎尔莫城以外的人都不知道的。

黛瑞缇丝一开始以为，他或许来过奎尔莫城，可他身上并没有奎城人那种嗜杀之气。

他像一柄开锋的神兵利器，哪怕刚刚从尸山血海里过，依旧剑身雪亮，不染一滴血。

还有他的神之卡牌。

黛瑞缇丝之前也好奇过这世上唯一的UR卡是什么样子，可是看到顾星眠后，她却有些恍惚。

顾星眠的眼睛太干净了。

却又不是那种被养得不谙世事的天真。

黛瑞缇丝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是感觉，他和圣罗维斯大陆很多人都不一样，和很多神之卡牌也不一样。

也不知道神明是如何将这两人凑在一起的。

她看了眼坐在门边阖眼休息的萧穹。

萧穹立刻感觉到，睁眼看向她，发现是黛瑞缇丝，眼底的冷意和警惕才消散。

黛瑞缇丝没想到他这样敏锐，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萧穹再次合上眼。

精神体的顾星眠有些迟钝地反应：【怎么了？】

【没事。

】萧穹感受到他的虚弱，担忧地问，【你好些了吗？】

顾星眠勉强提起精神：【好些了。

】

顾星眠虽然没有参与昨晚的战斗，但他一直在萧穹的精神体里看着，他怕影响萧穹，不管看到什么都一直忍耐，直到结束后，萧穹才发现他不对劲。

如果说昨晚的战斗对其他队员来说是一场刺激的考验，对顾星眠却是一种世界观被完全颠覆的感受。

他其实之前就意识到这个世界和他曾经生活过的世界不一样，但因为一直在学院里，他对于这种不一样的认知还不够清晰。

他甚至隐隐有种感觉，把这当成是一种另类的武术学院看就好了。

直到昨晚看到那一场血肉横飞的战斗……不，或许可以叫做屠杀。

他终于明白，这和他曾经生活过的和平年代是截然不同的。

昨天结束后，他难得失眠了，脑中无数次划过那些场景，他强迫自己去看，哪怕因为晕血，他无数次想吐想放弃。

萧穹建议他，之后待在他精神体里休息，不看不参与就好，他也拒绝了，他知道，他迟早要适应的。

萧穹叹了口气，没有责怪他的固执。

他知道，顾星眠看着弱小，但内心极为坚韧，从他训练的时候就能看出来。

因为这个小插曲，先前两人之间的那一点小隔阂也渐渐消失无踪。

顾星眠吸了吸鼻子，大脑被那些画面塞得爆炸，他准备做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便半开玩笑对萧穹道：【怎么感觉你对这里这么熟悉，不会是之前在这里当的老大吧？】

他始终记得萧穹那个七八十个手下的梗。

萧穹却摇摇头：【不是。

】

顾星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