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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最终,还是萧逸尘先败下阵来。
他一言不发,拂袖转身,大步离去。
那背影,带着几分仓皇,几分狼狈。
景阳宫,又恢复了冷清。
沐瑶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站了许久。
这个男人,还是那么幼稚。
以为穿上龙袍,就能成为真正的主宰。
他根本不明白,权力,从来不是来自于一把椅子,一件衣服。
而是来自于思想。
谁能掌控人心,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她转过身,重新回到桌案前。
方才被萧逸尘打断的思绪,重新变得清晰。
她提起笔,饱蘸浓墨。
手腕悬空,笔锋落下。
四个大字,出现在雪白的宣纸上,力透纸背。
君主立宪。
……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皇城褪去了葬礼的缟素,换上了喜庆的朱红。
宫墙内外,到处都挂上了崭新的灯笼,只待七日后的大年夜,点亮整个京城的夜空。
新年将至。
这本该是普天同庆的日子。
但对于御书房里的新皇萧逸尘而言,每一天,都是煎熬。
他当了一个多月的皇帝,才终于明白,那把龙椅,是多么的滚烫。
北境雪灾,八百里加急的奏报雪片般飞来,请求开仓赈灾的折子堆成了小山。
南疆战事又起,蛮族部落趁着大周内乱,蠢蠢欲动,边关守将连上三道奏折,请求增兵。
户部尚书天天跪在殿外哭穷,说国库里跑得老鼠,都得含着眼泪出来。
萧逸尘感觉自己的头,要炸了。
他是个将军,他会打仗,会杀人。
可治理国家,他不会。
直到此刻,他才恍然惊觉,他那个看起来昏聩无道,为了一个女人就能逼死亲兄弟的皇兄,究竟有多么可怕。
萧景南在位时,这些事情,似乎从未成为问题。
国库永远充盈,边境永远安稳。
皇帝,原来是这么难做。
御书房内,堆积如山的奏折,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霉味。
萧逸尘烦躁地将一本请求增兵的奏折扔在地上。
他做不到。
国库没钱,拿什么去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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