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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排士兵扣动了扳机。
硝烟升腾。
冲在最前面的重骑兵,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战马悲鸣着栽倒,马上的骑士被巨大的惯性甩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后续的骑兵躲闪不及,撞了上去,人仰马翻,瞬间乱成一团。
这不是他们熟悉的战斗。
没有箭雨,没有长矛,只有一声声爆响,然后身边的同袍就胸口开个血洞,无声无息地倒下去。
恐慌,第一次出现在这些百战精锐的脸上。
萧逸尘在帅旗下,用千里镜死死盯着那片混乱的战场。
他的手在抖。
他的玄甲铁骑,他赖以横行北境的无敌之师,在距离对方阵地还有三百步的地方,就被成片地撂倒。
像秋日里被镰刀割倒的麦子。
“弓箭手!
放箭!
压制他们!”
他嘶吼道。
遮天蔽日的箭雨腾空而起,带着尖啸,划出一道道黑色的弧线。
然而,绝大部分的箭矢都无力地钉在了共和国阵地前方的斜坡和胸墙上,发出“笃笃”
的闷响。
少数落入战壕的,也早已是强弩之末。
战壕里,彭鹏缩在防炮洞里,听着箭矢钉入头顶泥土的声音。
他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自由射击!”
命令传来。
彭鹏探出头,拉动枪栓,滚烫的弹壳弹出。
他再次瞄准,一个正弯弓搭箭的敌军弓箭手,在他的准星里变得清晰。
他扣动扳机。
那名弓箭手身体一震,手中的长弓掉落在地,人缓缓跪了下去,再也没起来。
这不是一场对射。
这是一场点名。
第一天的战斗,在黄昏时结束。
萧逸尘的大军付出了近万人的伤亡,却连对方的壕沟边缘都没摸到。
尸体在阵前铺了厚厚一层,血腥味在晚风里传出数里。
……
帅帐内,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板垣五郎依旧在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的武士刀,仿佛白天的惨败与他无关。
“他们的武器,总会用尽的。”
他头也不抬地说道:“用人命去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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