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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遮羞布,狠狠撕了下来。
萧逸尘无言以对,他垂下头,回避着她的注视。
“上官皇后,与你毫无瓜葛,你救她作甚?”
他试图从另一个角度去理解。
“臣妾不是在救她。”
沐瑶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臣妾是在救我自己。”
萧逸尘猛地抬起头。
“陛下忘了?”
沐瑶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奇异的表情,似笑非笑:“当初在王府,若非臣妾掀了桌子,此刻,臣妾也该是一具殉葬的枯骨了。”
那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那一日,传旨太监尖利的声音,那杯泛着诡异光泽的毒酒,还有她决绝地拔剑,血溅当场的画面。
原来,她一直记着。
她不是在发善心,她只是在憎恨这种将女人的性命,视作男人附属品的规矩。
“这是臣妾的底线。”
沐瑶收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要么,陛下答应臣妾,从此废除殉葬。
要么……”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萧逸尘的心,彻底乱了。
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起兵造反前的那个夜晚,他又一次被她逼到了悬崖边上。
答应她,意味着他这个新皇,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推翻祖制。
这必然会引来朝中那些老臣的激烈反对,动摇他本就不稳的帝位。
不答应她,她会怎么做?
策反陈庆之?煽动镇北军?还是用那些他至今都想不明白的鬼神手段?
“如果……”
萧逸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开口。
“朕不答应呢?“
话音落下,景阳宫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雕花的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殿内那股令人窒息的沉闷。
两人对峙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萧逸尘感觉自己快要被这股压力压垮的时候,对面的女人,却忽然笑了。
那笑容,像是冰雪初融,瞬间冲散了满殿的凝重。
“呵呵……”
沐瑶笑呵呵地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陛下乃是九五之尊,言出法随。
您说什么,便是什么。”
“不答应,就当臣妾方才什么都没说。”
她靠回椅背上,姿态慵懒,仿佛刚才那个咄咄逼人,寸步不让的人,根本不是她。
这突如其来的示弱,让萧逸尘准备好的一切应对,都落在了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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