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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没有谈及任何军国大事,没有劝降,没有威胁。
通篇,写的都是一些过往的琐事。
“……还记三年前,京郊桃花初绽,君折枝欲赠,却羞于言……”
“……又记远嫁之日,君彻夜相候,赠平安一扣,言语哽咽……”
字里行间,满是少女怀春般的追忆与暧昧。
萧逸尘的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是这样。
原来,沐瑶和陈庆之早就相识,而且关系匪浅。
怪不得!
怪不得陈庆之看自己的时候,那种恨意不加掩饰!
怪不得他会说什么“眼盲心瞎,不识珍宝”
!
搞了半天,自己是那个夺人所爱的恶人!
不。
不对。
他们是奉旨成婚,名正言顺。
这个陈庆之,才是那个贼心不死的觊觎者!
而沐瑶……这个女人,竟然在这种两军对垒的关头,给敌军主将写这种东西!
她到底想干什么?
当他看到信的末尾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庆州城外十里,有梅园一处,不知君可愿于今夜子时,共赏寒梅?”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
这是**裸的邀请!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从萧逸尘的心底猛地窜起,瞬间烧遍了全身。
他明明对沐瑶没有任何感情,甚至厌恶她。
就算她真的和陈庆之有什么,也与他无关。
他应该感到不屑,甚至庆幸,庆幸自己没有碰过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可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心里这么不舒服?
堵得慌。
就好像,自己一件从不穿的旧衣服,虽然自己不喜欢,但也绝不愿看到别人穿在身上。
萧逸尘烦躁地将信纸揉成一团,又猛地展开抚平。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
沐瑶是个坏女人,她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云歌才是最好的。
云歌温柔,善良,永远不会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他一遍遍地在心里重复着,可胸口那股烦闷,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心烦意乱之间,萧逸尘拨转马头,朝着庆州城的方向奔去。
无论如何,信还是要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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