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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军虽是百战精锐,但他们长途奔袭,已是疲惫之师。
而朕的三十万禁军,以逸待劳,又占着地利。
这一战,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他说着,慢慢站起身:“时辰不早了,朕要去歇息了。
明日一战,事关国运,朕必须养足精神。”
他转身欲走,慕容云歌却猛地从身后抱住了他。
她的脸颊,紧紧地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带着一丝凉意。
“陛下,您一定要赢。”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萧景南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拍了拍环在自己腰间的手。
“放心吧。”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云歌,倘若……倘若朕真的败了。”
“你不必为朕悲伤。
好好待在宫里,萧逸尘……他心悦你多年,不会为难你的。”
说完,他便轻轻挣开了慕容云歌的手,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寝宫的方向。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慕容云歌独自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在与她做最后的告别。
她缓缓蹲下身,将脸埋在双膝之间,肩膀,不可抑制地耸动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另一边,萧景南回到寝宫,屏退了所有宫人。
他没有休息,而是从一个暗格中,取出了一个尘封多年的木盒。
打开木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套早已不再合身的,小号的铠甲,以及一柄小小的木剑。
那是他十岁那年,父皇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也是在那一年,他第一次,在演武场上,打赢了比他小两岁,却总是比他更受父皇夸赞的弟弟,萧逸尘。
他至今还记得,那天萧逸尘输了之后,哭得有多伤心。
而父皇,却只是摸着他的头,说了一句:“景南,记住,你是兄长,将来,也是君。
君王,是不能输的。”
君王,是不能输的。
萧景南拿起那柄木剑,轻轻抚摸着。
“父皇,儿臣,不会输。”
他喃喃自语,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无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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