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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没人要了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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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余东羿都觉得这一句精妙,潘无咎只比他感触更深。
他想起,多年前那个幼嫩的余家小公子,一身锦缎华服,唇红齿白。
只因在御花园迷了路,被鹅卵石磕绊了一跤,小慎儿便能哭红眼眶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珠子朝他嘤咛。
小余慎朝他的无咎叔叔要许多东西——
要潘无咎带他去找皇后姐姐,要潘无咎寻来奇珍异宝、再给他当马骑。
因为跌倒很痛,小慎儿还要潘无咎抱抱他,呼呼他的伤口。
九千岁,无一不应。
直至小余慎长大成人,幼苗萌发——
懵懵懂懂的人类崽崽,一夜之间成了那个顶天立地、恣意昂扬的健壮青年。
潘无咎才忽然意识到他似乎失去了什么。
有多少年,潘叔叔没听过慎儿与他叫委屈了?
与平时恶意撒赖、玩闹嬉皮不同,这次余慎的一声低唤简直是唤透了潘无咎的神魂。
·
眼下,余东羿已然阴沉下了脸,正色道:“外人请退,我与潘公有话要说。”
皮七道:“潘公?”
“无须多虑,”
潘无咎颔首,“与邵将军定下的诺,咱家自会履行。”
皮七瞄了余东羿一眼,见他面上阴云密布,于是拱手道:“既如此,皮某先至楼下稍待,还请潘公尽快给个交代。”
听潘无咎这么说,余东羿愈发不悦。
他的眸子定定盯着皮七的背影出去。
皮七这家伙,比武招式像猴,连行走踏步间也有股子树杈里摆荡的轻快韵调。
·
公子阁,再次只剩二人。
再无外人,电光火石间余东羿一把扯起潘无咎的衣领,难以置信地低沉着嗓音道:“潘九千?无咎叔叔?您不是要关慎儿到死吗?现在反悔是不是有点太迟了?”
潘无咎被胸襟的衣料卡主脖颈,高昂着下巴仰视他道:“呵,不正合你意吗?”
合他个屁的意!
余东羿弯腰凑近,怼上他的鼻尖道:“你道是合意?洒家要的自由洒家自己会取,而不是让谁一纸契约就把我交出去!”
余东羿下手愈发不忌章法。
他一扯潘无咎的衣领,一拉一拽,再掐起潘无咎的脖子把人拎起来。
“哐”
的一下,几乎是连砸带撞的,潘无咎被他抵在墙上。
仗着身高优势,余东羿人高马大,身体的阴影盖在潘无咎面庞上。
像要吮吸潘无咎骨髓似的,余东羿凑近到潘无咎耳畔,威慑着问道:“好叔叔,您说说,您用慎儿从邵钦那儿换了点啥?说出来好让慎儿开开眼?”
“呵,用一人性命,换数万人生机,你说值不值?”
潘无咎虚弱地嗤笑一声。
余东羿瞧他苍白的神色,拧了拧眉。
“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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