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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话憋回去,只闷闷地瞪着那使者。
王振站在他身后,悄悄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陛下别气,看太皇太后的。”
果然,太皇太后冷笑一声:“瓦剌想要文书,是想摸清宣府的底吧?告诉你家太师,文书没有。
要是敢来抢,大明的兵,不是吃素的。”
使者脸色变了变,又想说话,杨溥先开口:“你要说的话,我们知道了。
回去告诉你家太师,安分点,不然,大同、宣府的兵,随时能过去。”
话说到这份上,使者没再纠缠,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人一走,暖阁里的气氛才算松了点。
太皇太后拍了拍朱祁镇的手:“没吓着吧?”
他摇摇头,从袖子里摸出竹蚂蚱,竹篾都被汗浸湿了点:“他敢威胁我……我想骂他。”
“该骂。”
太皇太后笑了,“但刚才不能骂——一骂,就落了下风。”
杨士奇也点头:“陛下说得对,这使者太狂。
只是咱得沉住气,先把宣府的兵调齐了,再跟他们算账。”
一提调兵,朱祁镇又蔫了:“又调兵……你们定吧,我听不懂。”
这话一出,暖阁里静了静。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没说啥,只拿起块蜜饯塞他手里:“吃块甜的,别想那些烦人的。”
他含着蜜饯,甜意漫开,心里却没咋舒坦。
刚才那使者的眼神,还有说“忍不住抢了”
的语气,像小刺似的扎着。
他捏着竹蚂蚱,忽然抬头问:“要是瓦剌真来抢,我能去宣府吗?我想看看他们到底多凶。”
三杨都愣了,杨荣先开口:“陛下万万不可!
宣府危险,您是天子,不能去冒险。”
“我不怕。”
朱祁镇梗着脖子,“我是天子,他们敢来,我就敢去挡着。”
太皇太后没拦他,只摸了摸他的头:“有志气。
但现在不行——你还小,等你再大点,懂了怎么带兵,怎么打仗,再去也不迟。”
他“哦”
了一声,没再说话,又把竹蚂蚱塞回袖子里。
蜜饯的甜还在嘴里,可他总觉得,比昨儿的银耳羹,差了点味儿。
临走的时候,王振跟在他身后,小声说:“陛下别往心里去,杨大人他们是怕您出事。
回头奴才给您编个竹做的小兵,比这蚂蚱威风,您就当是去宣府打仗了。”
朱祁镇没应声,只攥紧了袖子里的竹蚂蚱——他不想玩竹小兵,他想真的去看看,宣府的兵,到底能不能挡住那些敢威胁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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