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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岿然苦笑:“那不是爬山虎,它叫‘使君子’,是我最喜欢的花。”
姜乐忱:“……呃。”
使君子每到夏季盛放,一根茎上往往会有十几多、乃至几十朵花,深红浅粉米白色的花朵层层叠叠挤压在一起,花开如瀑。
可这么一株理应“爆花”
的植物,移栽到京城后,却在烈日下不见一朵花苞,只剩下绿叶爬了满墙。
“应该是水土不服吧。”
姜乐忱没种过植物,曾经他在街边买了一小盆仙人掌,每周坚持浇水,就这么养了两年,才发现仙人掌是假的。
他想了想,“导儿,你知道有种猫咪的品种叫‘无毛猫’吗?顾名思义,这种猫咪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毛发,就连胡须都没有。
但是很多生活在亚寒带地区的人养了这种猫之后,发现猫咪居然‘逆反’了,开始长毛了!
原因很简单——天冷,猫咪为了御寒,所以会长毛。
动物会根据温度长毛,植物也对温度湿度有自己的喜好嘛。”
港岛的气候和京城差距太大了,港岛湿润,全年温暖,一年四季都能被鲜花簇拥;而京城四季分明,严寒酷暑,很多花移植过来就会水土不服。
即使再精心呵护,也无法绽放出美好的花。
不是花种不好,也不是土壤不好,更不是种花人不用心——只是它们“不合适”
罢了。
夜风吹拂,院墙上绿叶轻晃,发出沙沙的声响,那声音非常动听,穿过月色撩动心弦。
名叫happy的大黑狗打了个喷嚏,懒散地在叶子下翻了个身,脑袋枕在花坛的基石上。
这是一个美好到让人有些目眩神迷的夜晚。
姜乐忱看向站在绿叶墙前的林岿然,说:“导儿,谢谢你邀请我来看你的作品。”
林岿然预感到了什么,也定定回望着他:“这不止是我的作品,也是你的作品。”
“您要这么说的话,那编剧、摄影、制片和两位主演老师可就不干了。”
小姜眨眨眼,“我确实演的还不错啦,但是在这部电影里,我只是构成它的一个符号,我可不敢邀功啊。”
“我说的不是电影。”
林岿然开口,声音沙哑,“我说的是那幅照片。”
那幅照片——那幅悬挂在展厅中央,名叫《小狗》的照片;那幅只展出了一天,就被林岿然摘下,私藏起来的照片;那幅让他通过镜头,意识到自己感情的照片;那幅赤-裸裸地剖白自己的照片。
上一次姜乐忱装作看不懂他的示好,委婉地跳过了这个话题,可林岿然却不死心。
别人都说他温柔又绅士,因为他做事向来留三分余地,但这次他却逼着自己踏出这一步,把三分余地都耗尽。
想到这里,林岿然启唇,说出那句萦绕在心头许久的话:“小朋友,我钟意你。”
“……”
夜风没有送来姜乐忱的回答。
这个答案其实林岿然早有预料。
在这种时候,不回答就是最终的回答了。
“小姜,其实按照我一贯的性格,是不会把这种话直接说出口的。
因为我担心一旦说出口了,你拒绝之后,那么咱们未来相见会很尴尬。
毕竟这部电影还要继续做宣传,如果因为咱们之间的私事,传出导演和演员不合的丑闻,那对整部作品来说都是很糟糕的。”
姜乐忱轻轻眨了一下眼:“那你为什么还要说呢?”
“因为不甘心吧。”
林岿然苦笑一声,“艺术家分为两类,一类觉得世界不会再好了,一切都是黯淡的;而另一类对世界充满幻想……很不幸,我是后面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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