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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儿?”
郁小楼唇角熟练地一勾,刚还因为解不开纽扣而生出的暴躁眨眼之间如烟云消散,脸上又浮出那种惯有的有些轻佻的笑,靠门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秦风随手合上书,往床头柜上轻轻一丢,神情冷淡,眼睛里头沉着一抹幽晦深色:“我难道不该在这儿?”
书“啪嗒”
一声落在桌面,郁小楼瞥去一眼,就挑了下眉:“怎么,又想给我念书了?”
秦风没说话,转身上下看了他一会儿,抬起脚,缓步朝他走过来。
他应该也是刚到家不久,外出的衣服并没有换掉,依然是衬衫长裤的打扮,质感精良版型挺括的深黑色衬衫妥帖勾勒出男人劲瘦精悍的身体线条,从肩颈到脊背到腰身,无一不利落干练,衬衫袖子往上折了两道,从袖口延伸出的小臂紧实而有力,凸出的腕骨边戴着一块精钢表带、银边黑盘的腕表,更衬出男人沉稳冷漠的气场。
秦风一只手插在西装长裤的兜里,一双腿惊人的修长惹眼,缓步走近的样子几乎令人错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头正在缓缓逼近的美洲黑豹。
郁小楼不知怎么的,心尖上倏地一跳,不由把脊背向后靠,蝴蝶骨紧紧贴上了坚硬平滑的门板。
阴影慢慢从脚下爬到他身上,直到彻底将他笼罩,秦风停在他面前,身后头顶的灯洒下温暖的橘光,却丝毫没能软化男人眼底的冷色。
郁小楼不动声色:“你看什么?”
秦风的视线如有实质,缓缓划过他微带醉意的脸、因为喝酒而透出淡粉的脖颈和锁骨,最后停在他已经敞开两颗扣子的衣襟上。
郁小楼身体不觉微微绷紧。
半晌,秦风伸出手来,指尖轻轻搭上他刚刚因为头晕解了半天也没解开的第三颗纽扣。
郁小楼垂眸,看他慢慢地给他解开了扣子。
尽管知道很破坏气氛,系统忍了又忍,还是有些尴尬地出声,一板一眼的重复那条已经念叨了无数遍的禁令:“宿主,你不能——”
郁小楼一声不吭,干脆而熟练地把它丢进了小黑屋。
剩余几颗扣子被男人不紧不慢地一个个解开,直到最后一颗。
郁小楼倏地抬手,攥住了男人的手腕:“够了。”
秦风眼皮半垂,完全无视手腕上微弱的阻力,慢吞吞解开了最后一颗纽扣,松松垮垮收在裤腰里的衣角随着他的动作彻底松散垂落,衣襟大敞,露出郁小楼雪白削瘦的胸膛。
郁小楼皱起眉,语气很差:“我说够了!”
秦风抬眼看向他,开口说了今晚从见面以来的第二句话:“陶泽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玩火自.焚。”
语气淡漠,透着警告。
“是么?”
郁小楼瞬间就被他惹怒,冷冷道,“可我看你,也不像什么好人。”
他仰起脸端详着男人,细白的犬牙咬着唇角冷笑:“我当你终于想起来回家,却不过是因为陶泽找上我,着急了?”
秦风沉默。
郁小楼眼底闪过一抹讥讽,扯了下衣裳,肩膀撞开面前的人:“如果你只是来说这个的,就从我房间滚出去,我要睡觉了!”
他头也不回地往床边走,身后追来男人沉沉的一句:“出差那天,是你叫我搬来主卧。”
“我现在又不想看见你了。”
郁小楼脚下停都不停,“——滚出去,别叫我说第三遍。”
“是因为陶泽么?”
“什么?”
“是因为……陶泽么?”
秦风的声音有点轻,细听来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然而郁小楼被酒精麻痹了神经,完全没有察觉到。
他脚底下一停,回眸瞥了眼门口僵立的男人,就微微笑起来:“是又怎样?”
“……”
“陶泽比你年轻,比你识趣儿,会弹会唱,会讨我欢心,最重要的是——”
郁小楼睨着他,慢声细语,残忍又温柔,“我很喜欢他的脸。”
秦风的脸色一寸寸沉下去,眉骨压得很低,以至于有种阴鸷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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