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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她骂的那些话,好像是说原本一个大闺女,就算被人糟蹋了,乱世中也没人计较这些,养几个月嫁出去,多少能赚点聘礼,不算亏。”
说起乡野妇人的算计,延昭颇有些咬牙切齿,大约于直心直肠的武将而言,万万料想不到人心眼会如此之小,除了自家地里的仨瓜俩枣,再看不到旁的。
“可她现在怀孕了……光打胎药就是一笔开销,若是死了,还得他们出棺材钱。
就算挺过来,万一养不好落下病根,岂不要拖累他们家一辈子?”
“生下来也麻烦,带着这么个拖油瓶,谁肯娶她?到头来还不是麻烦她舅舅一家。”
崔芜揉了揉额角,见惯世情冷暖,倒不觉得如何惊讶:“然后呢?”
“她当时脸色就不太对劲,我说带她回来再作计较,她却说有别的亲戚,想再去试试。”
延昭性情憨直,容易轻信旁人的话。
崔芜明里暗里提点过他好几回,奈何这位是个直肠子,全然不往心里去。
几次下来,崔芜懒得再说,由他吃过几次亏,自然懂得长心眼。
反正有自己掌着弦,总不至于出大差错。
没曾想一时偷懒,差点闹出人命。
“她说亲戚家就在附近,不必我相送,她自去投奔。
我、我没多想,就先回来了。”
崔芜“唔”
了一声,已经猜到后续发展:“然后呢?”
“我快走到村口时,发现她包袱没拿,这才觉出不对,”
此刻回想起来,延昭仍是一脸后怕,乱军丛中面不改色的第一猛将,掌心里生生捏出一把汗水,“我回去找她,就看到、看到……”
延昭闭了闭眼,将升上心头的惊惧强摁回去。
他想起返回村子时,半天没寻见陈二娘子,也没瞧见她说的亲戚家。
直到那时,他才察觉不对,问了好几个路人,终于寻到陈二娘子踪迹,却见她解下腰带搭在一截横出的树枝上,踩着石头将脖子套进去,竟是打算寻短见!
延昭反应何其快,脱手掷出腰间佩刀,刀锋极精准地割断腰带,女人倒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
“让我死!”
她嚎啕大哭,一边喘一边嘶哑干咳,“我爹没了,舅舅也嫌我,肚子里还怀了个孽种……我怎么活?不如死了干净!”
她以为噩梦醒了,一切都结束了,以为自己有机会回到正常生活,却被舅父紧闭的院门和腹中不期而至的骨肉“啪啪”
抽了两耳光。
仿佛老天在用这种方式警告她,发生过的永远无法磨灭,耻辱会随着血液流遍全身,在骨头上留下刻痕。
延昭这辈子没怕过谁,却
前世白领精英,官至CEO,号称铁娘子,穿越成了孩子的娘。据说穿成娘的都能有个天才宝贝,可她这一穿,养出的却是个小吃货,差等生。儿子属于大牛胃,一天能吃光一家家当,光是养家糊口,够人折腾。为生计烂头焦额,母子俩被抛弃在乡间野田的破陋小院,过的世外桃源,清苦又清闲,快活似神仙。未想某日带儿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劫错车劫到他万岁爷微服出巡的御驾。马车内,她脑袋如草的花瓶儿子为了她喊我娘要劫人!泪,儿子,你这是打算把娘送人吗?那时,他只以为她是个女劫匪,她儿子只以为他是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登徒子。放了她,只因为他也有个儿子。只是没有想到,他的儿子和她的儿子,长得几乎一个模子。某男眯起危险的墨瞳你的儿子怎么长得和我儿子一样?本君儿子是小太子,你怀的莫非也是龙种?难道这是攀结富贵的新招数?克隆太子爷!某女一把火儿被点燃少往你脸上贴金,我儿子都说你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钱财虽可贵,自由价更高。她错了,错的离谱。民间皆赞他是个宅心仁厚的一代明君,在她眼里,分明却是狡兔三窟,最擅长坑蒙拐骗的霸君。先有他儿子坑蒙她儿子,某天他儿子说我家里天上飞的,水里游的,王母娘娘吃的仙桃,都可以任你吃个够。她儿子(ˉ﹃ˉ)后有他这个大的坑蒙她和她儿子你儿子吃了我家仙桃,一颗仙桃价值万万千,你们两个先在这宫中打工抵债吧。打工打到什么时候?某男笑若春风那还用说,抓到了还能让你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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