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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管家也说不清是哪里不同。
总觉得郎主自从参加崔宋两家婚礼开始,就一直很不在状态,像是有什么烦心事,但他又不说,若非日日都在他身边伺候的人,是绝对觉察不出那么一点细微的变化的。
真
是不理解,郎主明明已经成全了小郎君,按理说已经解开了心结,可他的心事却好像更重了。
难道是朝中有什么烦心事吗?
“阿兄,我想带七娘出城去玩儿。
少年喂完了药粥,站起身来,转身对自己的兄长说:“七娘好不容易来找我一次,现在太阳还没有落山,我可以带她出去吗?
她也偏头望向张瑾。
很奇怪,弟弟需要和心上人做什么,先要过问自己的兄长,而她要不要继续和他相处,也要先过问他的兄长。
毕竟她是提前同他说了的,他要是不愿意,她就不会继续跟阿奚相处了。
不会这样碍眼地相处了。
少女被喜欢她的少年郎喂粥时,双手不好意思地拽着衣带,脸颊红扑扑的,眸光湿润柔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俏丽乖巧。
他们好像真的感情很好的样子。
张瑾侧颜清冷,瞳色平静,他坐在那儿,再弟弟眼里,依然还是一副稳重自持、值得信任的样子,他说出的任何话弟弟都会听。
张瑾抬眸,扫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虽然太阳还没有彻底落下去,但玩完回来肯定不早了,距离宫门下钥只有一个时辰了,且女帝现在不适合和阿奚的感情发展得那么深
他正要否定,少年紧接着又说:“我们会很快回来的,毕竟太晚了不方便七娘回家,阿兄也不用担心我们。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张瑾皱了皱眉,依然还是想冷然拒绝。
——会令人上瘾的东西,尝尝味道就好,倘若食髓知味而不知节制,只会让人越发深陷漩涡。
他是在对阿奚好。
无需置疑。
是公事公办的“不能”
,而非“不愿意”
。
不管显得是不是像有私心,他自己明白就好,张瑾闭了闭目,摒除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平静道:眼下京城动乱,今日有人在被抄家,城内外皆是禁军把守,不适合出行。
原来是这样。
原以为弟弟应该会很沮丧,但他却出乎意料地不介意,扭头对身边的姑娘说:“我还想带你骑马狩猎,看来只能下次了,那我们去院子里,我舞剑射箭给你看。
他们之间的相处
很随意,好像骑马狩猎是临时起意的,如果不行,那就舞剑射箭吧,想做什么都可以,毕竟他们还有好多好多的事可以做呢,年年月月,朝朝暮暮,都做不完。
很简单,也很纯粹。
只是越是纯粹直白,越显得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不够坦荡。
张瑾无声笑了一下,笑意透着冷,又带着些说不上来的讽刺,他起身道:“我还有事要忙,你们自便。”
说着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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