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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彼时自己方睁开眼,未能从她面上瞧出什么多余神色,而秦知白见她醒转便收起了此物,因此也无从得知这条五色绳究竟对她有何特别之处。
楚流景将玉佩握在手心,指尖轻轻抚摸过玉上云纹,微微合上了眸。
旧物常年带于身侧多是为了借此思念故人,可此物倘若当真寄托了其他情思,又为何会如此草率便转赠他人?
除非……
她以为她便是那名故人。
片晌安静,合上的双眼缓缓睁了开,楚流景眸中神色深晦不明。
许久,似是笑了一下。
故人啊……
……
第二日晨,楚流景一行人收拾好行李,在客栈中简单地用了些朝食,便准备离开东汜,继续驾车前往药王谷。
掌柜见她们几人要走,特意嘱咐后厨为她们准备了些点心,用以赶路途中充饥解乏。
“都是些昨日剩下的麦糕与细环饼,不算精致,还望几位不嫌弃。”
得她一片好意,楚流景也并未推辞,笑着低首应下,道了声谢。
“多谢娘子。”
“公子客气。”
掌柜笑着说罢,转头朝内院喊起来:“阿曼,去将后厨备好的麦糕与细环饼拿来,给几位客官带上。”
一道应答声远远响起,不多时,黛衣短衫的女子拿着一包点心从内院走了出来。
阮棠本在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自己的软鞭,眼角余光瞥见来人身影,愣了一愣,顿时惊讶地抬起了头。
“陈诺?”
女子微微一怔,循声望来,清透的眼中当即亮起了一抹笑。
“棠棠!”
她跑到阮棠跟前,兴高采烈地问:“你怎么在我阿姐这?”
“我昨夜住在此处。”
阮棠回答道,而后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掌柜,“原来你与掌柜娘子是姐妹?”
陈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阿姐,不是姐妹。”
听她此言,阮棠更是一头雾水,还待再问,便听柜台后的女子笑着解释:“我与阿曼并非亲姐妹,但我们都是黑苗的苗人。
前些日子阿曼从寨子里出来,说是要去化鹤山,化鹤山离东汜有些远,我担心她路上盘缠不够,所以让她在我客栈中帮两日忙,为她攒些盘缠。”
闻言,阮棠恍然大悟,再看向身前人,又有些不解:“你去化鹤山做什么?”
化鹤山便是药王谷所在,其山脉连绵千里,一望无际,当中地势错综复杂,猛兽横行,平日鲜少有人前往。
陈诺攒着眉想了一会儿,用不确定的语气道:“我要去药谷。”
“药谷?”
阮棠一怔,“你要去药王谷?”
“对!
药王谷!”
陈诺连连点头,一双澄澈的眼睛又弯成了月牙模样,“棠棠好聪明。”
虽然被夸了,但阮棠却没觉得太高兴,只追问道:“你为何要去药王谷?”
陈诺面上笑意褪去了些,语气认真道:“以前有一位医仙阿姐救过我大母,大母答应过以后会把药钱还她,那位医仙阿姐就是药王谷的。”
尽管她官话说得并不流畅,语序也有些颠倒,但阮棠还是明白了她话中意思。
“你说那位医仙前辈救过你祖母?那是何时的事?”
陈诺想了想,“四十二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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